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虞溫寧會如何對蘭靈兒下手,隻要虞溫寧動手,攝政王便能借題發揮,到時候,她是死是活,便全由攝政王說了算。
可虞溫寧卻完全不似他們想的,不僅沒有對蘭靈兒下手,還盡心盡力的給蘭靈兒配藥,醫治蘭靈兒。
其實都是他們想多了,虞溫寧跟本什麼都沒想。況且與攝政王定親的是姐姐,她雖冒姐姐的名,但這種吃醋嫉妒害人性命的事,姐姐不會做,她也不會蠢到為一個不相幹的人拉上整個虞府跟攝政王結仇。
再說,她的醫術跟武功一樣臭,她之所以如此盡心盡力的醫治蘭靈兒,一來是想試試看她的能力能到哪兒,二來則是為了留在雲頂天方,找機會對盛蘭澤下手,一報那日在他府邸挨的刀子流的血。
不過盛蘭澤那裏太難接近了,且盛蘭澤對她有芥蒂,她得讓盛蘭澤放下對她的多餘的看法,她才有機會接近盛蘭澤,然後報仇,在順便幫姐姐退婚。
經過一個時辰的努力,剛煎出鍋的湯藥端到了偏殿蘭靈兒的房裏,湯藥黑糊糊的,自內飄出的味能將人熏吐了。
按虞溫寧的說法就是,以惡止惡,以毒攻毒。蘭靈兒現在的情況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就算她給蘭靈兒再灌一碗毒藥下去,蘭靈兒頂多也就吐吐血,死不了。
釵環看著屏風上的身影,虞溫寧沒有進屏風,依她的話說,就是跟蘭靈兒保持距離,以免有人以為她會傷害蘭靈兒。
這說的不就是‘他們’嗎?
經過跟虞溫寧的相處,釵環覺得虞溫寧是光明磊落的,可她為主子做事,不得不把虞溫寧往壞處想。
等釵環把一碗湯藥給蘭靈兒喂下去,虞溫寧這才進到屏風,伸手給蘭靈兒探脈。
之前蘭靈兒的脈象她基本沒模到,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她這一碗毒藥下去的原因,她竟隱約聽到了蘭靈兒的脈。
時有時無,斷斷續續的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這藥有效,晚上再給她喂一次。”
釵環點頭,給蘭靈兒擦了擦嘴角。
蘭靈兒的丫頭重傷還未醒,主子又病成這樣,以虞溫寧的看法,她們都是自找的,誰讓她們沒事兒瞎跑雲頂山。
虞溫寧可不會為自己陰差陽錯害得人家主仆昏迷不醒而慚愧,隻是覺得兩個姑娘家,都才十五六歲,跟她也一般大,病成這樣,也怪可憐的。
心頭暗暗決定,若是她的醫術能夠救她們主仆倆,她定將她們主仆倆醫治好。
蘭靈兒這兒看過了,虞溫寧又去喜兒的房裏給喜兒看了看,大概是因為喜兒是奴婢,之前那大夫沒舍得給人家用好藥,開的藥都是治外不補內。
回到藥房又給喜兒重新開了一個方子,交給釵環吩咐人給喜兒換藥。
忙完這些,虞溫寧便泡在藥房再沒出過門。
盛蘭澤聽完藍一的稟報,寫文書的手便停了下來。
藍一又道:“在城裏奴才就總是聽到虞大小姐是救苦救難活菩薩的傳言,城裏的百姓是把虞大小姐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這次蘭小姐的事,或許……”
盛蘭澤放下手裏的南木雪狼毫,收起文書。
“你是想說,蘭靈兒身上的毒不是她下的?”
藍一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可能這其中真有誤會。”
盛蘭澤將文書交給藍一:“不管是真誤會還是假誤會,蘭靈兒是我的人,除了我,誰也不能傷害她!”
藍一好好收著盛蘭澤的文書,順著他的意思應著。
其實,主子怎麼想的,他能猜出一二卻得不出三四。蘭靈兒雖說掛名攝政王的表妹,可蘭靈兒自己知道,她與盛蘭澤,半點不沾親。做為盛蘭澤的親信,藍一也清楚,蘭靈兒不過就是盛蘭澤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