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對麵具男來此的目的心中已有答案,可她還是不死心的想問一問。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幾次三翻想置我於死地?”
在山林裏對她放冷箭,在雲頂天方裏毀藥放火,還有,故意打開密室讓她離開,現在又來殺她。
她自認未與人結深仇大恨,更何況是麵前這個素不相識之人。
麵具男雙眸漆黑如墨,虞溫寧質問他,他無動於衷。
“殺人需要什麼理由嗎?若真想死得瞑目,便是你壞我好事,意圖搶我的獵物。”
虞溫寧冷笑,她現在都已落到他的手裏,他卻不肯告訴她實話。
既然麵具男不肯講,那她來講。
“我虞府雖然戰功顯赫,但說到底,不過是臣子,攝政王不需如此,想退婚也好,想拉我虞府上船也罷,這些都不是我虞府能做主的,攝政王想擺脫太後的勢力,我虞府能做的,不過中立爾。”
強權能人之下,虞溫寧隻得據實以告,不管麵具男所做所為是否受意於盛蘭澤,她說這些話,隻為表明她和虞府的立場。
麵具男手下加了力道,虞溫寧被勒得說不出話來。
無奈,她握著拳手,死勁兒的砸麵具男的手,麵具男看她似乎還有話要說,又鬆開了些許。
“我……我……我會說服父親……和大哥,一切……以攝政王……馬首是瞻。”
虞溫寧跟著二哥見過不少世麵,二哥也教過她保命絕招,打不過,就認輸,命在人家手裏時,保命要緊。
然而麵具男聽了她的話,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反而加重力道,還將她拖向前,與他近距離感受生死。
虞溫寧感覺肺上空氣已經流散,大腦已經脫節,她快要窒息而死,雙眼在翻白之前撞進了麵具男的紅瞳之中。
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她可能已經死了,身在一片弱水之上,水裏有她的影子,而影子旁邊,水滴散開,盛蘭澤就站在她的影子旁邊。
虞溫寧握緊雙拳,她大吼:‘我都死了,你還不放過我?’
盛蘭澤自水裏漂移,出現在她的身前。
他疑惑的問:‘你是誰?’
虞溫寧驚疑的又看了看盛蘭澤,沒有錯,他就是攝政王盛蘭澤。
‘我叫虞溫寧,是即將成為你妃子的虞溫柔的妹妹。’
盛蘭澤麵無表情,卻又似了然一切。
他又問:‘是誰派你來的?太後?你爹?還是你姐姐?’
虞溫寧有些累,便盤腿坐在水上,歎了歎道:‘沒有誰派我來,你曾讓府上護衛傷我,我就是來找你報仇。’
虞溫寧話罷,對麵盛蘭澤身影突然發生變化,時明時暗,忽隱忽顯。然後身下弱水開始起波瀾,一層一層的蕩漾開去,天地黑白顛倒,似有崩塌之象。
斷線的大腦突然有了意識,脖子上的大手無力的放開,虞溫寧醒來跌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當力氣漸漸散到身體四肢百骸,重新掌控身體,虞溫寧才看向麵具男。
而剛剛麵具男的位置地上有一攤血跡,他受了重傷。
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趁他病要他命!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拔下頭頂冠發的金釵,青絲飄落,素衣長發,風中飛舞。
麵具男捂著心口,因為剛剛強行施術,此時體內氣息不穩,背上藤蔓已經複蘇,正在向他的心口襲進。
“怎麼?憑你……也想殺我?”他看著舉著金釵向他靠近的女子,就算他如今連把刀都舉不起來,若真要拚命,虞溫寧也占不到便宜。
虞溫寧這會兒已經頭腦清晰,剛剛那一刻的幻境,她已經想明白,原來麵具男修習過攝魂術。
幸得她剛剛在幻境裏以為自己死了,所以沒有反抗,現在醒來,她完好無礙。再看麵具男的情況,他似乎是被攝魂術反噬,據說被攝魂術反噬之人,會死得很慘,可麵具男一看就是練攝魂術已久的人,然而他被反噬卻隻是吐了一地的血,看來他身上還有其它的秘密。
虞溫寧舉著金釵過去,麵具男自然向她下殺手,隻是他一掌打出沒有幾分力道,還被虞溫寧躲開,繞到了他的身後。
撕拉~
金釵劃破了麵具男層層衣衫,露出了黝黑不明的背。
麵具男怕被人發現秘密,回身收手再次襲向虞溫寧,可是虞溫寧已經先他一步,一個手刀下去,他的手碰到她肩,不死心的拉住她,身體沉重無力,往地上倒去。
虞溫寧被他拉得一個重心不穩,跟著摔倒在他身上。
他的手還死死的抓著她的肩,虞溫寧用了吃奶的勁兒才把他掰開,將他背翻過來,這才細細看他隱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