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退步讓玉連桀上前:“玉公子,請吧。”
玉連桀看到榻上蘭靈兒的樣子時,明亮的又眸沉了沉。
他歎:“嘖,是誰這麼惡毒,竟對這麼一個妙齡女子下這麼狠的手?”
虞溫寧斜眼睨他,這不是他幹的嗎?聽他感慨,不像是故意如此一問,難道是她猜測錯了。
玉連桀轉眸就看到她雙手抱胸,盯著他一臉的審視。
他輕笑一聲,與她道:“你看好啦,我玉氏十一針,從不外傳。”
說罷,他自袖中取出針盒,然後取出一根銀針,就像點豆豆一樣,十一針,刷刷刷,眨眼的功夫,針就全立在了蘭靈兒的臉上。
不一會兒,蘭靈兒破皮的臉上,肉上出現綠色的液體。
玉連桀又調整了一下針位,那肉上被逼出的綠色液體也越來越多。
隻見玉連桀拿起一根銀針,挑了蘭靈兒臉上被逼出來的綠色液體,銀針一沾即黑,毒性猛烈。
待玉連桀拿瓶子將綠色液體裝起來,他又往瓶子裏倒了兩咱液體,三種液體相融,瓶子發出一聲碎裂的聲音,自瓶子裏發出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氣味。
虞溫寧即使帶著麵紗,卻也聞到了那股氣味,她捂著口鼻,含糊不清的問:“這是什麼啊?”
玉連桀讓虞溫寧拿火盆來,虞溫寧知道事情輕重,急忙讓門外的釵環去準備,等釵環送來火盆,玉連桀便將手裏的瓶子扔入火盆。
直到瓶子內的液體被烤幹,那股難聞且讓人暈眩的氣味才消失。
“她不會真的是染上了瘟疫吧?”虞溫寧看著玉連桀,想從他的眼裏找到答案。
玉連桀未回答,隻捥了衣袖,取了隨身的小刀,然後又拿出一個瓶子,讓虞溫寧退到屏風外。
虞溫寧在屏風後探顆腦袋看,玉連桀先是把小刀放到火盆裏烤,待小刀都烤出紅光,這才取走。
然後他坐到榻邊,用小刀一點一點的把蘭靈兒臉上的綠色液體收進瓶子裏。
玉連桀很小心,那烤出紅光的小刀一點也未碰到蘭靈兒的臉,那綠色液體被火紅小刀一碰,嗤的一聲之後,就變成一團黑色液體,然後被玉連桀倒進瓶子裏。
可惜玉連桀帶著麵具,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虞溫寧猜,他麵具下的表情,一定很認真很慎重。
如此一來,那她先前的猜側是不是就是錯的,蘭靈兒的病,不是麵具男跟盛蘭澤弄的,不過這並不能排出盛蘭澤想利用蘭靈兒的病來害她這一企圖。
不,是害姐姐。
虞溫寧胡思亂想間,屏風內玉連桀已經取下蘭靈兒臉上的針,然後將針、瓶和小刀,全都扔進了火盆裏。
“徒兒……”玉連桀喚她,虞溫寧愣了愣,反應過來,走進屏風,聽他接著道:“讓人把這盆火帶下去,等它燒足十二個時辰,然後扔去亂石林中。”
虞溫寧意識到嚴重性,叫來釵環,將原話轉達給她。
玉連桀將蘭靈兒的臉包紮上,心頭太多疑問,又不知道從何處開口。
她不問,他便來解。
“是毒,我曾在苗都見過,表麵看著與瘟疫相像,實際上,它比瘟疫難對付。好在,給她下毒之人,並沒有想毒害第二個人,不然,你、我還有這裏的所有人,都會被傳染,然後像她這樣,掉皮爛肉,生不如死。”
虞溫寧咽了口唾沫,蘭靈兒一個姑娘家,是誰這般狠心,讓她如此不得好死?
“那……她現在如何了?”
玉連桀洗淨手,擦幹。
“還需得去苗都找解藥,我隻是暫時封住了她的氣血,讓毒素在她的身體靜止,她也會一直沉睡著。”
苗都,玉連桀……
虞溫寧忽然想起來,怪不得她聽到玉連桀的名字時覺得有些耳熟,玉連桀不就是那個隻身闖苗都,然後跟苗都毒聖單挑,還重傷毒聖的江郎鬼才嗎?
怪不得,他攝魂反噬,她看到他背上有那麼多針,那不就是他自己所說的玉氏十一針嗎?
虞溫寧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悔恨不已,她怎麼就拒絕了拜他為師呢?
還好,玉連桀沒有在意,還一口一個徒兒的喚她。
當即,虞溫寧跪給玉連桀叩了三個頭。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玉連桀被虞溫寧這突然來的拜師大禮嚇得連連後退。
他還以為虞溫寧就是說著玩的,沒想到,這小小的女子竟是言出必行啊。
“好……好好好,快起來,快起來……”
他伸手去扶她,她順勢站起身來。
她認準了麵具男是師父,玉連桀也收了個帶著麵紗的女子做徒弟。
虞溫寧看玉連桀挺累的,便想送玉連桀回房休息,順便也看看玉連桀在雲頂天方住在何處,這也方便她以後能有地方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