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盛蘭澤一路風塵仆仆的趕來,入了房門,看到榻上呆呆坐著的虞溫寧,他心緒複雜。
待府醫給虞溫寧查看後,確定虞溫寧腦震蕩,要好好休息,隱晦的告誡盛蘭澤不能行夫妻之禮,活動盡量動作小些,更不能讓虞溫寧勞累,然後開了內調的方子,離開去抓藥。
房裏隻剩兩人時,盛蘭澤坐到榻邊,虞溫寧看看他,眼中毫無波瀾,就跟看陌生人一般,然後抬手去抓頭上的繃帶。
盛蘭澤微驚,抬手抓住她亂動的雙手。
他擰著眉頭,唬著臉道:“怎麼一醒過來就這般不老實,你頭上的傷不疼了嗎?”
虞溫寧對盛蘭澤及其反感,被他按住雙手,她便掙紮,他怕她又傷著,又不能任她去抓撓,便是一聲身,坐到她身後將她抱在懷裏。
這下虞溫寧老實了,不再掙紮,僵著身子任他抱著。
隔了半響,虞溫寧疑惑的問:“你是誰?”
盛蘭澤既喜又驚,這是虞溫寧自醒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而這句話卻是問他是誰?
虞溫寧久久沒等到回答,側頭去看他。
她雙眸青透明亮,內裏似有浩瀚星辰,他的臉倒映在她的眸中,可她看他就像在看一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
他微微放開她一些,不可置信的張張唇。
他問:“你……不認得我?”
虞溫寧眨巴眨巴眼,又將盛蘭澤看了看。
“長得挺好看的,但是……我不認識你,你是誰?”她的話中沒有溫度,而這句話更是冷到了他的心裏。
“還有,男女授受不親,你剛才抱著我,你這臭流了氓。”說著,她就抽出手來,啪……
一巴掌抽到盛蘭澤臉上,盛蘭澤生生吃了她一巴掌,不閃不躲,升至視線都不曾離開過她的臉。
他的眸中倒映著她小巧精致的容顏,他見過這張臉喜,見過她笑,見過她喜笑顏開,見過她怒,見過她愁,見過她憤恨生氣,可他從未見過她像此時這般,冷漠寡淡!!
虞溫寧下手的這一巴掌不輕不重,三分懲戒七分警告。可這一巴掌對盛蘭澤而言,他是堂堂攝政王,從未被女人傷過身子,更別說打臉,況且現在的情況打臉都不重要,虞溫寧這一下是重重的傷到他的心上。
她打了他,他既不躲又不還手,一幅受傷還硬忍著的樣子,虞溫寧看著都心疼。
可明明是他冒犯她在前,她教訓他理屬應該。
她又沒有錯。
是他的錯。
“你到底是誰?”
看她擰眉,然後扶著頭,是引響到傷口了。
他抬手撫著她臉,與她道:“我是你夫君,我們前日在皇宮成親,你是我的攝政王妃。”
成親?夫君?王妃?
虞溫寧盯著盛蘭澤看半響。
“我不記得了。”還是一樣的冷漠寡淡,她一想事情頭就疼,便幹脆什麼也不想。
他心間被重重一擊,疼得有些呼吸窒塞。
“沒關係,你傷了頭,等傷好了,你就會記起來了。”他似在告訴她,又似在安慰自己。
虞溫寧抬手碰碰額頭,手上力大一點,額頭上的傷處就疼得她牙直打顫。這個疼不止是傷口疼,傷口受到外力碰觸,引起腦中神經觸痛,引得虞溫寧嘶嘶吸著冷氣。
“我的頭是怎麼傷到的?”
她手按著太陽穴,用以舒緩頭疼。
盛蘭澤抬手幫她,輕柔的按壓她的太陽穴。
“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硬要讓你陪我沐浴,你也不會摔倒,就不會傷到頭了。”
“我……我陪你沐浴……”虞溫寧舌頭打結,看來盛蘭澤沒有哄騙她,她們是夫妻。
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既然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傷到了頭,那便與盛蘭澤無關。
“又不是你的錯,我自己摔倒的我不會怪你。”
有盛蘭澤幫她按頭,虞溫寧樂得享受。
看虞溫寧如此豁達,盛蘭澤一時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府醫說過,這腦震蕩後遺症是暫時的,等調理幾日,或許虞溫寧就能恢複如實。
盛蘭澤讓虞溫寧睡下,將她的頭放到腿上,再接著給她按頭。
藍若水送湯藥來的時候,虞溫寧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被盛蘭澤搖醒,硬是讓她將一碗黑苦的湯藥喝盡,才放她睡下。
藍一藍二在院子裏頭往屋裏看了一眼,想著以前陛下生病了,盛蘭澤也是這樣細心照顧著,可惜陛下如今已與盛蘭澤心有隔閡,兩人的關係也產生了間隙。
“希望王妃能好好待主上。”藍二感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