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公子走到虞溫寧身前,將她麵相又打量了一翻,然後又開始掐指推算。
虞溫寧嘴角抽了抽,看向紅衣公子。
“公子今日給小女子占卜,占卜結果公子卻隻字未提,全是由這位公子轉述,興許是這位公子轉述有誤,公子可否親口告訴小女子占卜結果?”
紅衣公子未語,藍衣公子說的結果他是點過頭的,如今他再說,豈不是告訴虞溫寧,他們未說真話。
“姑娘,姻緣天定,一時的不順心如意,姑娘不必惱怒,來日姑娘的有緣人定會不畏艱難險阻,為姑娘你開辟一條隻屬於你們兩人的姻緣之路。”
虞溫寧原本就沒想過要從他們師兄弟倆這兒真的得到什麼占卜結果,如今紅衣公子一席話,便是讓虞溫寧更清醒了。
這兩人要麼就是打著占卜的幌子在蒙騙她,要麼就是他們真的算到了什麼,不敢與她說,隻用一些大道理搪塞她。
她舉起手來拍了兩下,原本在掐指推算的藍衣公子被她突然的拍掌打斷思緒,茫然的看看她,再看看紅衣公子。
虞溫寧拍完巴掌雙手抱胸,她看著紅衣公子。
“什麼魏晉門有規矩,小人與狗不得入內?兩位公子,你們立的這條規矩是不是太過打臉了!姻緣天定?這是你們這些占卜算卦之人最常用的借口。不順心如意就等,除了等還是等,若隻有等這一個結果,我要這天定姻緣有何意義。”
紅衣公子還是謙遜溫和,不怒不悲,藍衣公子就不讚同,以人高俯視著虞溫寧。
“我說姑娘,你不懂占卜算卦就不要亂說,須知這世上萬物皆有它的規矩。
等怎麼啦,世間多少姻緣豈止一個等字就能有結果的,有多少人為之付出全部,終得不到所愛,他們含恨而亡,將美好幻想留在來世,乞求來世能與相愛之人共度一生,這難道不是姻緣天定?占卜算卦的存在是為了指引這兩個相愛的人,讓他們能早一點在一起,少受些相思折磨,更是為了推動他們彼此,讓他們不在猶豫徘徊,不要錯失良機。”
虞溫寧聽著藍衣公子劈裏啪啦一頓解說,聽來聽去,感覺說的全是廢話。
不願在與他二人閑扯爭論,虞溫寧退後一步,給兩人作揖。
她木訥的道:“受教了,深夜打擾,懺愧,告辭。”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往來時的方向離開,最後翻牆出魏晉門。
今天的一頓折騰,虞溫寧覺得,她還是得找機會離開京都,就算盛蘭澤不休了她,她也不想與他虛以委蛇。
回到攝政王府,虞溫寧踏進閻幽閣,藍若水帶著七月和九月在等她,一見她回來,就要上前迎接,她抬手止住三人。
在偏殿沐浴更衣後,虞溫寧打發走了藍若水,問七月和九月。
“今日王府裏是何情況?”
她回門故意沒帶她們,就是留她們在王府當耳目。
如今蘭靈兒回了王府,她這個太後的耳目也派上用場了。
七月吞吞吐吐的不敢說,九月便代她說了。
“小姐,你離開後不久,蘭小姐的馬車就回王府了,攝政王未到門口去接,但給蘭靈兒分了院子,蘭靈兒前腳進院子,攝政王後腳便去院子裏看她了。”
“這麼說來,今日盛蘭澤是宿在蘭靈兒的屋裏了?”
“這倒沒有,說是攝政王看蘭小姐一路舟車勞頓,給她送了好些補品賞賜,讓她自己休息了。”
這下換虞溫寧疑惑了,盛蘭澤不是一刻也等不及嗎,怎麼如今人回來了,他竟是讓人家獨守空房了。
“好,我知道了,你們以後機靈著點,有關攝政王和蘭靈兒的事,事無巨細,一一報於我。”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還是應下了。
“行吧,天也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待兩人一走,虞溫寧吹滅屋裏的蠟燭,早前在麵具男的宅子睡了一陣,這會兒沒有睡意,虞溫寧便換了黑衣,從窗口出屋。
虞溫寧先到蘭靈兒的雅蘭居逛了一圈,除了值夜的,其她人都睡了,虞溫寧便折回,去了盛蘭澤的屋子。
藍二坐在門前台階上打盹,虞溫寧往側麵窗口進到屋中。
屋裏一團黑,除了窗紙透進一點月光,能照到屋裏床榻,其餘位置都漆黑如墨。
虞溫寧鬼使神差的就走到榻邊,望了一眼榻上睡下的盛蘭澤。
她握了拳頭在他麵上晃了晃,心中是憤恨不平。
對蘭靈兒,他送東西讓她好生休息。
對她,不是讓她伺候更衣就是伺候沐浴,她在虞府可從來沒自己動手做過這些。
如今說是當了攝政王妃,天渝第三尊貴的女子,可他把她當婢女使,她不過是表麵風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