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蘭澤進了閻幽閣,院裏一個奴才婢女都沒有,藍一領了命去刑房受罰,藍二小心的跟在盛蘭澤身後。
主屋裏,藍若水七月九月都守在房門口,見盛蘭澤遠遠的走來,七月進門給虞溫寧報信。
虞溫寧榻邊早早準備好的藥湯,七月端到虞溫寧嘴邊,虞溫寧一聞那味兒,抬手就將湯藥給揮到地上,碗應聲破碎。
剛走到門口的盛蘭澤聽到這個聲音,眉頭微擰,藍若水和九月對他行禮,他看也未看一眼,便直接入屋。
“王妃,您就喝一口吧,您這都病了好些日子了,不喝藥,身子怎麼會好?”
虞溫寧虛弱的說胡話。
“不去,我不去了,什麼席麵,我不吃了,我不吃……”
“王妃,這是給您治病的藥,不是席麵。”
七月是個實心眼,虞溫寧病糊塗了,說胡話,她便說大實話。
可這話落到盛蘭澤耳中,不得會聯想一番,虞溫寧竟是還想著去吃陶府的壽宴,現在身子病了,就堵氣不吃了。
七月總算是看到進來的盛蘭澤了,放開虞溫寧,去給盛蘭澤行禮。
“攝政王,王妃病重,又不肯吃藥,攝政王幫幫奴婢們吧。”
盛蘭澤心煩的交人打發出去,七月依依不舍的出門。
虞溫寧病糊塗了,耳朵可靈著呢。
“誰啊……七月……不是說了……誰都不見嗎?出去……”
盛蘭澤看著榻邊碎了的碗,還有一地的湯藥,喚了藍若水進來,將屋子打理了,又端來一碗新煎的湯藥。
盛蘭澤將湯藥吹涼了,直接往嘴裏喝,虞溫寧噓著眼看他,發現給她端來的藥,入了他的嘴。
虞溫寧還在狐疑,便見盛蘭澤的嘴往她麵上壓下來。
她心道不好,盛蘭澤要給她渡藥。
她忙是伸出四爪,胡亂揮舞著,嘴裏還嚷著。
“我不吃,我不吃,走開,走開,救命,爹……娘……救我,大哥……二哥……救我,盛蘭澤,你走開,我討厭你,走開……”
盛蘭澤放下藥碗抓住她亂撓的雙手,耳中聽到她胡言,頓了頓,還是將藥喂給她。
虞溫寧一點也不配合,將頭側開,嘴裏還不停的數落著盛蘭澤。
“走開,你別過來,我討厭你,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對得起蘭靈兒嗎?走開,走開,你就知道欺負我,走開,我不要看到你……”
虞溫寧抵死反抗,盛蘭澤將她兩隻手按到頭頂,這才騰出手來將她臉固定了,將嘴裏的藥渡給她。
費了老大的勁,可虞溫寧生生不喝,把藥吐了,還嗆著直咳。
盛蘭澤忙拿了帕子給虞溫寧擦嘴,虞溫寧得了自由的手自然不安分,對著盛蘭澤一陣拳打腳踢。
“我討厭你……你走開……”
盛蘭澤見虞溫寧醒過來了,便要扶她起來。
“你病得都糊塗了,把藥喝了,病才會好。”
虞溫寧直搖頭,“我不吃,你不讓我去陶家壽宴,我病了也好。”
盛蘭澤是拿她沒辦法了:“一個陶家壽宴,至於讓你病了連藥也不喝,拿自己的身子與我堵氣?”
“我……我是你十裏紅妝娶的攝政王妃,陶首府的壽宴,我為何不能去吃,你是怕別人知道你娶了個虞府的女兒做正王妃嗎?”
盛蘭澤搖搖頭:“你這又在說胡話了,來,先把藥喝了。”
說著,盛蘭澤便將藥碗送到虞溫寧嘴邊,虞溫寧死咬著牙,就是不喝。
盛蘭澤無奈認輸:“你要去陶府的壽宴,我讓你去還不行嗎?你現在身子病成這樣,陶府的壽宴馬上就要開席了,你不好好吃藥,壽宴之日,你如何有力氣出門。”
虞溫寧裝病,腦子就跟個漿糊一樣,人也就真有些糊塗,這會兒聽盛蘭澤改口,一時竟沒反映過來。
“我都答應讓你去壽宴了,把藥喝了吧。”
虞溫寧疑眉看著他,他把藥碗送到她嘴邊,她一開始還抵觸,見盛蘭澤表情微變,怕他反口,虞溫寧馬上乖乖張嘴,將碗裏的藥全喝了下肚。
原本這兩日頭有些暈,府醫說是輕微的中暑了,就開了解暑的方子,她嫌這藥苦,便沒喝。
本是想裝病,陶府壽宴之日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府去吃席,如今盛蘭澤允她去吃席了,她就順便把解暑藥喝了。
喝完藥盛蘭澤扶她躺,她抓著他衣袖。
“你說的是真的?”
他無奈抓起她的爪子,將爪子放進被子裏。
“真的。我何時說過的話反悔過?”
虞溫寧心想,他說過的好多話都反悔了,在雲頂天方說會護著她們虞府,可下了山,他就開口閉口的用虞府來威脅她,這陶府的壽宴對於他一個皇族子孫來說不算什麼,說去也去得,說不去也沒人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