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不知其中關節,便拿著火折子四處看,待看到上堂時,兩張椅上,一邊坐著一具白骨,白骨身上還餘有一些殘衣,看出坐著的兩具白骨,一為男,另一具為女。
藍若水凝眉:“這陶家好生奇怪,這兩個看穿著應當是先輩,為何沒有人將他們下葬刻碑,卻將兩人遺骸留在這舊宅之中,廢棄了整個宅子?”
虞溫寧若是在沒看到屋中那個畫麵時也會不解,但聯想著那個畫麵,她也能大概明白。
“我們走吧。”
“這就走嗎?”
虞溫寧拉著藍若水出去:“再不走,若是中邪了,可沒人會來救我們。”
邪術一說,還是天渝開國之時史書上有記載隻言片語,可天渝開國三百多年,邪術再未重現,想來那是先祖們打開下時見到的一些奇怪現象,稱之為邪術。
說起來,虞溫寧練的攝魂術,就是邪術的一種。
而邪術在關外可是搶手貨,誰能習到,誰就能屹立不倒。
剛剛那聲鈴響,怕是有人在催動某種術法,若非她習了攝政術,此時她和藍若水便雙雙困在各自曾經的記憶之中,直到有人來救,或是死在這裏。
走出屋子時,虞溫寧抬頭的刹那,她好似看到了書樓頂層有一雙眼睛在窗口看著她們,而她看過去時,那頂層的窗子全都關著,並未有人在頂層。
她拉著藍若水翻牆出了院子,兩人按來路離開荊棘林,繞著無人的道,回到客房。
房門一推開,盛蘭澤端坐在屋中,七月和九月垂著頭站在一旁,藍一和藍二見她進來,雙雙抬眸看了她一見,視線在觸及她身後的藍若水時,兩人默契的緊了緊眸子,然後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虞溫寧見這情況,想來盛蘭澤定然等她許久了。
“王,沒想到陶府的園子這般大,我一逛就迷路了,走了這許久,才找到回來的路。”
盛蘭澤冷目微抬,睨著她冷聲道:“陶府諸多下人,王妃迷路了難道沒有下人指路。”
虞溫寧張了張嘴,見七月和九月頭都不敢抬,便知曉其中厲害,住了嘴,不再說假話。
盛蘭澤揮手將藍一等人打發出去,屋裏獨留虞溫寧和他兩人。
虞溫寧被盛蘭澤盯著頭皮發麻,不得與他道:“我就是去了他們陶府的書樓,看到有趣的內容,就忘記時間了,回來晚了。”
“王妃不是說迷路了嗎?”
虞溫寧啞口,真得順著答:“對啊,我和藍若水走到了一片荊棘林,發現裏麵還有一間院子,就進去看了看,裏麵一個下人都沒有,我們等了許久,然後才找著路回來的。”
盛蘭澤站起身來,走到虞溫寧身前,俯視著她。
“你若說的沒一句實話,孤回府便將你身邊的三個婢女全部打殺!”
虞溫寧擰緊了眉頭,她做的事,與三個婢女有何關係。
“你要不要這麼陰晴不定!我說的都是實話,藍若水一直跟我在一起,她是你的人,你問她,她敢騙你不成?”
虞溫寧有些日子未見著盛蘭澤這般陰狠了,之前的和善都讓她差點忘了盛蘭澤的本性。
盛蘭澤是氣她做什麼都不跟他說,去書樓看書也不差人告知他一聲,她可知他一直在博彩會等她,還想想著博個彩頭送給她,讓她高興些,他哪知她離開就再不回來,他找回客房都等不見她。
“罷了,孤看這晚席還是別吃了,回王府。”
晚上的主場還沒開始,這就回去,那今日來這陶府不是白忙活一場。
盛蘭澤生氣前麵走,虞溫寧又不好開口說留,隻得跟在他身旁,幸得沒走多遠,虞溫寧就見著了救星。
虞溫情是看著晚宴的席麵都開始布置了,虞溫寧也該睡好了,便說過來碰碰運氣,不想一過來就碰上了,幾人還行色匆匆的,似要去什麼地方。
“攝政王,攝政王妃。”虞溫情上前作揖,然後拿眼神瞟虞溫寧。
虞溫寧對著二哥眨眼擠眉,這是兩人慣用的招數,意思是替對方解圍,救對方出困局。
“攝政王妃,你這午睡時間可真是夠長的,都睡到晚宴快開席了,父親和母親可是盼著見你一麵的,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合適呢?”
“合適,當然合適,二哥,你和父親母親什麼時候到的呀?”說著,虞溫寧就走向二哥,將盛蘭澤拋在身後。
虞溫情給虞溫寧使眼色,讓她給足攝政王臉麵。
虞溫寧回身給盛蘭澤福一福身子。
“王,父親母親在席麵,臣女想去見他們一麵。”
盛蘭澤清冷的站在那裏,與生俱來的尊貴和驕傲,在麵對虞溫寧的時候,他幾乎不當自己是天渝攝政王,可虞溫寧卻連自己是攝政王妃都未當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