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顫顫巍巍的跪了半響,聽著上位者的話頭,發覺這個太後還真有意自己稱帝。
不管太後是否有意稱帝,隻要他能一直大富大貴,沒有阻了他的前途,他便顧不得這許多。
太後陷入了沉思,陳公公便跪在殿中,直到太後黃粱夢醒,這才讓他退下。
國師之所以未將這個想法告訴太後,就是怕太後不願奪這天渝,若他們就這樣告訴了太後,若是激怒了太後,他們恐有性命之憂。
正好太後派來了陳公公,聽天命便用這種方法,借陳公公的口,將他們想到的最直接有效的辦法轉告太後。
而這天在早朝上,太後的視線似放在了聽天命的身上,然她的思緒又似飄飛不知所蹤,如今的朝堂沒有了盛蘭澤的身影,太後便再無心力聽這些雞飛狗跳的的糟心事。
盛蘇痕感覺到太後已漸漸想離開朝堂的心,朝臣上奏事件,太後一直不開口,他便喚醒她,然太後開口便讓盛蘇痕自決斷,盛蘇痕不知如何決斷,還是將事推到太後頭上,太後有些糟心。
“陛下,攝政王身子虧要在府上修養,你都可以一口決斷了,這朝中大小事,陛下也一並自己決斷吧。”
說罷,太後起身,拖拽著長長的鳳袍,大步離開了朝殿。
而坐在龍椅上的盛蘇痕,眼睜睜的看著丹雲傾越走越遠,而她離開的理由竟是他給攝政王允了假。
下朝後,六部的代表人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當開半晚,他們齊聚攝政王府。
門房的小廝看著門外黑壓壓的一片,著實被嚇得不清,這攝政王府戾氣重,朝中大臣誰不是避如蛇蠍,再說攝政王在朝中也未有交好的朝臣,如今是連虞將軍這個嶽丈都給得罪了,又告假在府,朝中一應事務皆不理會,怎的這才多久,朝中便有這麼多的大臣前來攝政王府,這要是傳出去,怕是京都和朝中都要鬧翻天了吧。
門房不敢怠慢,但也不敢放人進府,連滾帶爬的跑到閻幽閣上報。
因為雅蘭居失火主屋已燒成灰燼,而盛蘭澤又不想在晚來秋呆著,便宿在了閻幽閣。
藍若水將門房小廝的話轉達給藍一,藍一這才進屋稟給盛蘭澤。
眾大臣等到門房小廝回來,那小廝拉開府門出來,給眾人躬身行禮。
“各位老爺,我家主人說了,現今他告假在府,不過問府外諸事,還請各位老爺們快些回府。”
眾大臣是有要事來找盛蘭澤商議,如今盛蘭澤卻是將他們拒之門外。
想當初可是盛蘭澤找到他們,要他們支持陛下,說動陛下理政,讓太後退朝,如今雖說他們也未成功,可盛蘭澤這個挑事主謀怎麼能先打退堂鼓,不理會他們了。
“小哥,還煩請你再去通傳一聲,就說我們六部眾位大人有要事要與攝政王商議,請攝政王相見細談。”
門房小廝可不敢再去煩盛蘭澤一次,上次放了太後的欽差入府,就被藍一總管教訓了一頓,還罰了半年月俸,這次他再當不好差,怕是就要跟之前的幾個前輩一樣,被攆出攝政王府了。
“各位老爺請回吧,我家主人身體抱恙,誰也不見,各位大人們的要事,就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吧。”說罷,門房小廝便退回門內,將大門閉上。
而門外的眾大臣,目瞪口呆,這就是攝政王府,這就是攝政王府的下小,竟敢直接回絕了他們,他們可是朝中一品大官,竟被區區一個攝政王府的門房小廝給擋在了門外。
“我說,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現在攝政王都不管這些事了,我們還淘什麼力,當今陛下懦弱無能,太後日益作大,唯一能讓我們看到希望的攝政王閉門不出,我們在朝中斡旋鬥爭,為的是什麼,為的是他們皇家,可他們皇家自己都不當一回事,我們何必勞心勞力不討好。”
這個大人本是說出了心裏話,可他的話一出,另外的六部大臣皆向他投去了淩遲的眼神。
嚇得這位大人閉緊了嘴巴,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他們這些站出來的大臣,為的就是保衛天渝的江山,雖說這天渝是盛家的江山,但他們也是天渝的一份子,天渝三百多年的基業,可不能毀在了當今陛下和太後的手裏。
“為今之計,我們要想出辦法,既然攝政王不肯出府,要與朝中諸事斷得一幹二淨,那我們也不必勉強,沒有他攝政王,我們就辦不成事了嗎?既然陛下不堪大用,太後又妄想染指江山,我們隻有另覓真命……”
一群文臣在攝政王府門前散去後,攝政王府後門,一人修長身軀,穿著長袍,帶著無相麵具,他翻牆而出,門外早已有良駒等著,他便騎著良駒揚鞭駕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