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站在冰麵上,冰裏倒映著她的身影,恍惚間,虞溫寧想起了第一次被盛蘭澤施展攝魂術,帶去的那個弱水中。
這裏與那弱水之所太像了,隻是水都結成了冰。
這裏是哪兒?莫不是攝魂術中所說的靈台?
可靈台不是黑暗之所在嗎?
但她第一次來這裏,就是因為被施攝魂術!
那這裏就是她的靈台。
奇怪,靈台還能結冰?
虞溫寧伸手,手心一把烈火,她將烈火推向冰中,然烈火灼烤,冰卻半點不見融化。
她的靈台結的冰,照理說她的烈火能將其烤化,可為何沒用呢?
虞溫寧歎口氣,坐到那冰上,冰上冒著寒氣,她坐上去後,身上也跟著冒出寒氣。
虞溫寧陷在自我意識之中,現實世界時間一天一天的流失,聽天命每日下朝都來照顧虞溫寧,盡人世實在看不過眼了,也昧著良心,過來看了虞溫寧兩回。
直到這日,虞大公子同手下將帥回京都城,早朝散後,陛下攜朝中六部大臣前去宮門迎接。
而在觀星台,聽天命在虞溫寧房裏坐了一會兒,某隻雪雪在窗口探著腦袋,不敢進殿。
聽天命彈指將窗戶打開,勾指將某隻雪雪提了過去。
聽天命從虞溫寧身上取下一根頭發,交給某隻雪雪,讓它帶去交給它的主人。
雪雪離開後,不到一刻鍾,玉連桀便闖進了觀星台。
玉連桀看到榻上沉睡不省人事的虞溫寧,自然將聽天命當成了罪魁禍首,指尖玉氏十一針全出,針針對著聽天命要害,聽天命退身躲開,未與玉連桀正麵衝突。
幸得盡人世沒在,若他在,看到玉連桀好賴不分的動手,怕是要和玉連桀打得個天昏地暗了。
不過盡人世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但聽天命已經製止了玉連桀的動手。
“閣下息怒,令徒如此,並非我所為。我之所以找閣下過來,就是想知道,問兄為何會這樣?”
玉連桀指尖銀針不動聲色的收回,看了一眼榻上的虞溫寧,問聽天命。
“她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五日前。”
五日前,玉連桀了解,五日前他收到虞溫寧傳書,虞溫寧約見盛蘭澤,盛蘭澤回來便將自己關在寢宮,他問發生了什麼事,還被拒在了門外。
沒想到虞溫寧也如此,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國師,在下失禮了,可否讓在下將徒兒帶去攬哲宮醫治?”
所謂失禮後兵,既然是聽天命請他來的,那他要帶走虞溫寧,便是要給聽天命一個麵子,征得聽天命同意為上策。
盡人世是巴不得讓玉連桀把虞溫寧帶走,但考慮到聽天命的心情,盡人世竟先聽天命一步,拒絕了玉連桀。
“你徒兒可是自己要留在我們觀星台的,若是趁她昏睡,我們就把她交給你帶去攝政王的宮殿,若她醒來知道了,怕是會怪我們將她隨便交給別人,她生氣怪罪我們,我們可如何是好?”
盡人世突然為虞溫寧說話,聽天命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盡人世回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我隻能幫你到這兒啦,若是他硬要搶,咱們還是將人交出去吧。
聽天命收了視線,看了眼榻上的虞溫寧,如此昏睡不醒已經五天了,他什麼辦法都試過,就是喚不醒她,或許讓她去攝政王處,能讓她醒過來。
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試一試。
“好,問兄就交給閣下,還請閣下無論想什麼辦法,一定要將她喚醒。”
玉連桀點頭同意,然後便將人抱走。盡人世看著玉連桀將人抱走,一臉的不可置信。
等到人走遠了,盡人世走到聽天命身旁。
“你就這麼讓他把她帶走啊?”
聽天命看盡人世,淡聲道:“不是你讓我把人交給他們的嗎?”
盡人世吃驚到鼻子都拉長了。
“師兄,你有沒有良心,我可是讓你把人留下,還幫你勸那個人趕緊走呢,你怎麼能自己把人交出去了還賴到我身上?”
聽天命聽罷,微微勾起了唇角,搖搖頭,便離開了大殿。
這邊玉連桀帶著虞溫寧回到攬哲宮,蘭歸初看到玉連桀抱著他的徒兒回來,直覺是出了事,便跟過去了。
玉連桀將虞溫寧帶到自己的寢宮,先給虞溫寧查了脈象,然後翻看了虞溫寧的眼睛,再伸手到虞溫寧鼻息下,然後又探了頸大脈,一係列檢查做完,虞溫寧完全沒事,就像是睡著了。
連之前練邪功淤積的心脈都已經順暢,一點病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