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以為這裏隻有她一個人,她亂嚎了半響,一直沒人應她,沒想到,除了她,還是有一個活人的。
“聽你的話,老伯也是被抓到這裏來的?你犯了什麼事兒?她為什麼將你關在這裏?你被關了多久啊?她說過要放你出去嗎?”
虞溫寧一連串問題問個沒完,那個老伯怕是被她給煩到了,便再不出聲了。
虞溫寧不知道枯坐了多久,忽然聽到有機關響動的聲音,然後便有一個東西扔到了她身上,虞溫寧摸到那東西,方曉得,這是給她們送吃的來了。
可怎麼就隻有一個饅頭,沒水沒菜的,這饅頭怎麼吃得下去?
就在虞溫寧心不甘情不願的準備吃一口,身前卻突然有一股威壓,她愣怔的一瞬間,手裏的饅頭便被搶走了。
然後方聽得鐵鏈叮鐺做響,虞溫寧猜想許是之前說話的老伯。
“老伯,你怎麼這樣啊?你吃不飽就找他們多要點,搶我的,讓我餓著,我可是女孩子,我不經餓的。”
人家不搭理她。
虞溫寧默了半響,然後又道:“老伯,要不你告訴我你是誰,怎麼得罪的太後,明天的吃食,我就全給你吃。”
老伯這邊好一陣沒出聲,虞溫寧以為又沒戲了,不想老伯慢吞吞的道。
“太後?誰是太後?”
這老伯跟剛剛搶她吃食的感覺不太對,虞溫寧也沒深想,便與老伯打開了話頭。
“當今太後娘娘丹雲傾啊,先皇遺詔封她為太後,掌管天渝皇權,據說先皇的遺詔都沒說讓陛下親政,也沒說太後什麼時候還政呢,太後掌皇權都十多年了,老伯你不會……咦,不對啊,老伯,你不知道太後,那你是怎麼被關在這裏的?”
話說這裏暗黑不見天日,再聽老伯這話,莫不是老伯在先皇還在位的時候就被關進了這裏嗎?
那這不是要關人一輩嗎?
不行,她可不能被關一輩!
“太後娘娘……來人啊,我要見太後……來人……”
虞溫寧吼了許久,一直無人理會,別說見太後,她連一隻蒼蠅都沒見著。
老伯又開口了。
“丹雲傾,那個小妖女!陛下竟會將天渝皇權交到一個她這個妖女手裏!”
虞溫寧猜到老伯是先皇時代的人,隻是沒想到,老伯似乎與先皇還挺熟的。
“老伯,你究竟是什麼人?”
四下又安靜下來,虞溫寧忽然發現,這裏除了她一個人的呼吸,並沒有第二個人在呼吸,可明明就有人搶她的饅頭,還有老伯在跟她說話。
靜等許久,老伯沒有開口,虞溫寧全身不由一個冷顫。
好詭異,好恐怖,她有點想回家了。
“女娃娃,你怕死嗎?”
老伯突然發聲,虞溫寧更是抖得手腳的提煉都撞上了,然後一陣脆響,聲音回蕩在虞溫寧腦中。
“我……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這條命,是我多賺的。雖然很怕死,但是……若能死個明白,也無所畏懼了。”
現在她在別人手裏,她有選擇嗎,唯一的選擇就是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你還真是個,有勇氣的女娃娃。”
“老伯這是在誇我嗎?反正我就當老伯在誇我了,那老伯能讓我做個明白鬼嗎?”
老伯又是以往的那樣,沉默下去,不出聲,就像整個暗牢裏隻有虞溫寧一人,所有的話,都是她自己在對自己說一般。
虞溫寧尷尬的咳了兩聲,這回老伯慢悠悠的給虞溫寧講故事了。
“女娃娃,你可知道,陛下在世的時候,就被小妖女給迷惑了。
當年陛下把小妖女偷偷藏在宮裏,不立後不選妃,連唯一的侍婢,都打入了冷宮,老太後要處置了這個小妖女,陛下竟將太後送出皇宮,害得太後重痛纏身,死在宮外。
之後沒幾年,陛下也病了,陛下讓小妖女日夜守在他的榻邊,沒想到,最後竟是寫了遺詔,將整個天渝都交給了她。
陛下有子,雖年幼,但畢竟皇子才是繼承大統的關鍵,況且還有小王爺,這天渝江山何故傳到一個外姓妖女手上?”
老伯說的這些,前一段她不知道,後一段她能明白,隻是為何老伯一直叫丹雲傾小妖女呢?
可能老伯說的這些事,放在先皇時期的朝堂,大臣都會管丹雲傾叫妖女吧。
嘖,這丹雲傾可著實不簡單啊,從小就能迷惑了先皇,現在連盛蘇痕都被她迷得團團轉,不過……
怎麼盛蘭澤卻一點不動心呢?
叫丹雲傾一直追著他跑,還害得她一次又一次的成了丹雲傾的出氣包。
“老伯,我告訴你喲,現在的朝堂啊,全靠攝政王壓製著太後,太後雖還掌管皇權,卻不得不讓陛下參加國師,隻是,太後遲遲不肯退政還朝,與攝政王僵持著,不過最近,太後在朝中設了一位國師,這國師會些關外邪術,很是會迷幻他人,太後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