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盡人世早就想看看虞溫寧每日裏離開觀星台都去什麼地方,都做些什麼見些什麼人?
以前是他邁不開那一步,想著聽天命信任她,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自從上一次兩人打架之後,他就想著,一定要看清虞溫寧的真麵目,然後讓聽天命遠離她。
虞溫寧去了一趟太醫院,可太醫院的太醫根本就不鳥她。
她無法,隻有回觀星台。
趁著聽天命還沒有下朝,虞溫寧去了暗道,想去地宮看看老伯魂兒還在不在!
盡人世看著虞溫寧鬼鬼祟祟的進了暗道,那暗道裏有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隻是讓他意外的是,虞溫寧竟然這般熟門熟路的直接進了地宮,盡人世再一次不滿聽天命的做為,這是把他們的家底全都暴露給虞溫寧了。
虞溫寧找到老伯的屋子,圍著石棺轉了一圈,然後將手放在棺蓋上,上次她已經試了,以她的力氣根本打不開這棺蓋,所以這次她也沒有試圖去推開棺蓋,隻是將手放在棺蓋上,想試試能不能看到老伯。
閉眼在無縫空間等了片刻,然後再睜眼,果然,不開棺蓋,她見不到老伯的魂兒。
虞溫寧後退了一步,然後捥起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正準備上前一步推那棺蓋,豈料那棺底忽然自內流出一片汙水,純黑色的汙水裏,還似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虞溫寧不自覺的便後退開去,但那汙水似長了腿,直逼虞溫寧而來。
由其是那水裏蠕動的東西,及其迫切的想沾上虞溫寧,就跟虞溫寧像塊閃著光的金子,招著手讓它們過去分一杯羹。
麵對著不知是何物的東西逼近,虞溫寧除了退,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退無可退,虞溫寧直覺不能讓這些東西沾上,便是提氣飛身落到了石棺之上。
衣袍飄飛,虞溫寧站定再看那片汙水,竟是不見了,而且這屋裏沒留下任何痕跡。
虞溫寧止不住打了個冷顫,剛剛難道是她眼花?
話說那東西是從這棺底流出去的,這棺裏會不會還有?
那老伯的屍身豈不是……
虞溫寧落地便運氣真氣,然後推開棺蓋,棺蓋打開的那一瞬間,虞溫寧竟是有些不敢去看棺內的畫麵。
幾經掙紮猶豫,虞溫寧還是向棺中伸去了頭,然後迫使自己看老伯的屍身。
沒有想像中的狼藉不堪,老伯還如上一次她看到的那樣,安穩的睡在棺中。
虞溫寧鬆了一口氣,然後向老伯伸去了手,想與老伯建立意誌上的聯係。
等虞溫寧閉上眼到無縫空間見老伯,卻發現老伯與她上一次見到的樣子相差甚遠。
“你……你是誰啊?”
‘老伯’輕撫著鬢角長發,一臉神秘的看著虞溫寧。
“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我啦?”
看著這邊年輕又意氣風發的‘老伯’,老伯兩個字她真的叫不出來!
“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啦?”
這是返老還童,還是鳳凰浴火,太奇怪啦?
老伯玩著鬢角長發的手指往後一拋,然後飄到虞溫寧身旁。
“女娃娃,這就一個意念,我的意念自然是我最年輕最意氣風發的時候,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虞溫寧嘴角抽了抽,照老伯這麼說,她也可以把自己變成三歲小孩子?
“罷了罷了,我隻是看慣了你該有的模樣,再看你現在的模樣,看著別扭。”
老伯沒好氣的哼一聲,他現在這個樣子多年輕多有力量,這女娃娃什麼眼睛,還別扭,他看著就甚滿意。
“說正事,攝政王呢?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攝政王?”
說起正事來,虞溫寧就收了心思,忽略掉老伯這不符他正確年齡的外表。
“我有想過帶你出去的,但是國師不許,說你會詐屍,現在看來,好在我沒有把你帶出去,若你出去了詐屍還沒事,別帶一些奇怪的東西一起出去,那就真害人不淺了。”
老伯隻關心虞溫寧的前半句,虞溫寧的後半句被老伯自動忽略掉。
“國師不讓你帶我出去,你就不能帶攝政王進來嗎?”
虞溫寧磨牙:“你說得簡單,前一次攝政王都來了這地宮,但他也沒來這裏,現在這地宮被國師嚴加看管,我如何有能耐帶一個大活人進來?”
“我看你們就沒緣分,你不如把想告訴攝政王的事,告訴我,讓我幫你轉告攝政王,這樣更來得實際!”
老伯每每聽到虞溫寧要幫他給攝政王傳話,他就對虞溫寧起了懷疑,說好的帶攝政王來,一次也沒帶過來,說好的救他出去,他現在搞成這樣,也別想再出去了。
“你當真不是國師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