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溫寧怕冷,況且她今日跟著玉連桀東奔西跑的,還將一身真氣用盡,便是更沒了抵禦寒氣的本領,此時冷得她嘴唇都變了顏色。
虞溫寧坐在碳火邊,邊烤著火,一邊接過聽天命倒來的酒,然後喝下。
三杯之後,身子終於暖了。
盡人世就是看不得虞溫寧好,便開口道:“喲,看你這方向,是剛從攝政王那邊回來吧!”
盡人世問完還打眼偷看聽天命,他就是想讓聽天命知道,虞溫寧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其實不用盡人世這般費心指引,聽天命知道虞溫寧心底放不下攝政王,此時聞聽盡人世譏諷虞溫寧,他倒想看虞溫寧給盡人世懟回去,哪怕在騙他也好。
虞溫寧覺得她從攬哲宮回來並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她又沒幹什麼,行得正坐得端。
“嘖,你眼睛可能是瞎,我是從攬哲宮回來的,與那攝政王連麵兒都沒見,別說得好似我偷偷去見攝政王擬的。”
盡人世被虞溫寧這話氣得不行,攬哲宮就是攝政王的宮殿,去了攬哲宮,就是去了攝政王身邊,誰管你們見沒見麵兒,隻要你一隻腳踏進了攬哲宮,就能說你是去見攝政王。
“師兄,你聽聽,她去攝政王的宮殿幾個時辰,這誰知道她見沒見著攝政王,就算她真沒見著攝政王本人,那她在攝政王宮殿呆這麼久,肯定是去報信兒了,她就是攝政王派到我們觀星台的細作,得趕緊把她攆走。”
虞溫寧向天翻了個大白眼,眸子一轉,便對聽天命道。
“國師大哥,我好些天沒去看老伯了,不如今日我們去看看老伯。”
盡人世急忙嗆聲:“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看的,都這麼多天了,骨肉都腐爛了吧。”
虞溫寧哼笑一聲:“若是老伯真的骨肉腐爛了,國師大哥答應過我,讓我帶他出來安葬,國師大哥,你說的話還算話吧!”
聽天命知道老伯對於虞溫寧來說是救命恩人,虞溫寧放不下老伯也是情理之中。
“好,我們去把他的屍骨帶出來安葬。”
聽天命帶虞溫寧去地宮,盡人世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於是他也跟著二人去了地宮。
三人走到老伯石棺前,虞溫寧還記得她上一次來看到的那東西,將棺底看了又看,等了半響,沒有那東西,這才去推棺蓋。
盡人世站得有些遠,即不上前瞧熱鬧,也不幫忙,還似準備隨時開溜。
聽天命和虞溫寧站在石棺兩邊,石棺打開露出裏麵長眠的老伯,不及細看,那棺內就有一股難言的氣味傳出來。
等氣味散盡,虞溫寧才好好打量棺內的老伯。
讓虞溫寧震驚的是,老伯的屍骨不但沒有腐爛,且皮膚好似換新過,不似開棺裏的那般暗黃失色。
虞溫寧咽了一口唾沫,看向聽天命:“怎麼會這樣?”
莫不是他真的要詐屍了?
聽天命暗自眯了眯眼,之前他將老伯留下,隻是以防萬一,說什麼詐屍,也隻是為了讓虞溫寧不把老伯屍身帶走。
現在看來,這老伯果然詭異。
虞溫寧有些怕怕的移到聽天命身邊去。
她倒不是怕老伯詐屍,她是怕老伯詐屍了卻不認得她。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將他帶出去火化了吧。”
若是老伯已經被盡人世做成了傀儡,相信老伯也不願意被盡人世支配變成盡人世的一個工具,或許他更願意被她親手送入地下得以安靜長眠。
聽天命拍拍虞溫寧,安慰著她。
“沒事的,或許他之前隻是假死。”
虞溫寧跟聽天命想的不是一個方向,所以兩人心態差距甚遠。
虞溫寧轉眸去看盡人世,都是他幹的好事,若是老伯真成了傀儡,她定讓盡人世還老伯自由之身,並向老伯賠禮道歉。
幾人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石棺裏的老伯沒有要詐屍的預兆,虞溫寧已經肯定老伯成了傀儡,若是盡人世的鈴鐺在手裏,隻要盡人世催動法器,老伯便會聽從他的指引,醒來,然後去替他辦事。
虞溫寧想想都意難平,便又對聽天命道:“國師大哥,他都沒有氣息這麼久了,不吃不喝的,怎麼都死透了,我們還是將他拉出去火化了,以免這地宮裏的奇怪的東西把老伯的屍身當食物。”
若是別的人什麼人,聽天命就依了虞溫寧,可是這老伯不簡單,對待他可不能把當常人來看待。
“這地宮設有禁製,有些東西隻能在一定的範圍遊走撲食,這邊它們是過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