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殿裏的人是沒見過那場景,攬哲宮的人真真是下了狠手的,絕對的是傷得這些闖宮的人連他爹媽都不認識。
齊過還沒想好要怎麼稟報這種怪異的情況,上座的太後便將目光轉向了攝政王。
怪不得攝政王能夠氣定神閑的站在這裏與太後爭論,感情人家早就做好了準備。
攝政王的高深莫測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明知道是盛蘭澤有備而來,太後還是忍不下這口氣。
她命令齊過:“你再帶一隊人,就算把攬哲宮拆了,也要給哀家把那妖女拿來。”
齊過領命而去,太後才向盛蘭澤發難。
“攝政王這是要偏袒那妖女與哀家作對,與朝廷作對,與整個天渝作對嗎?”
盛蘭澤被丹雲傾扣這麼大一頂帽子,他卻並不在意。
“太後口口聲聲說孤被妖女迷惑了神智,孤看太後神智也不太清醒啊。”
“孤來早朝隻為呈上折子,請太後蓋上鳳印,這件事怎麼看,都隻是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
“可是太後不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吧,孤也沒有逼太後不是,但是太後是怎麼做的?”
“太後不由分說,讓禁衛去捉拿攝政王妃,孤來早朝之前,可並沒預料到太後會如此過激,動輒就要人性命。”
“所以孤一直在這裏,在太後您的眼皮子底下,而攬哲宮也並不知太後會突然下令讓禁衛去捉拿王妃,況且這裏是皇宮,不是孤的攝政王府,府衛都在宮外,這宮裏隻有幾個身邊伺候的,區區幾人,如何是禁衛的對手。”
“再看剛才齊過統領的傷,看著像是被人抓撓出的傷痕,試問一群禁衛,手上有兵器,能被什麼人近身抓撓出傷痕?”
“再說攬哲宮裏的除了孤身邊伺候的幾個是從攝政王府帶入宮裏的,其他人,可都是太後調撥下來的。”
“難道說,這宮裏的宮女內侍,膽子都大了天去,敢抓傷禁衛?”
盛蘭澤其實還想說,這些禁衛都是白癡嗎?被人抓傷成這樣,卻沒有還手,而他們身上除了抓傷的傷痕,便再沒有其它的傷痕。
攝政王一一列舉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說,這不是他安排的,他沒想到太後心腸這麼歹毒,要用火刑燒死新王妃,他在這朝殿寸步沒離過,都已經打算好跟新王妃一起投身火海,他完全沒有要反抗太後的意思。
所以這個時候太後還認定是他在背後搗鬼,那他也得去背後不是,他明明就一直站在殿前的。
如此一來,就暗暗的證明太後神智不清醒,往大了說她廢帝稱皇,隻是美夢,往小了說,她想弄死他的女人,做夢都別想。
大殿上數十雙眼睛看著呢,攝政王是真的沒有動過啊。
就算攬哲宮裏的人動了手,那也是被動反擊,若是攬哲宮裏的人不抵抗,那他們一來丟了攝政王的臉麵,二來讓太後隨便拿捏,說出去,盛氏皇族被一個外姓女人壓製,多跌麵兒。
丹雲傾是被盛蘭澤說得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他是早就計劃好了的,她都不用問齊過是怎麼回事,就清楚明白這背後的主謀是盛蘭澤。
可是盛蘭澤卻有一千種一萬種的借口,說得她如何仗勢欺人,如何不可理喻,順道告訴她,你的禁衛真的有些弱不禁風,連宮女內侍都能把他們抓傷。
丹雲傾:“攝政王,交出那妖女,哀家是為了你好。”
盛蘭澤:“太後這話孤怎麼聽不明白?太後為了孤好,就要燒死孤的王妃,那孤覺得太後神智不清,孤要為太後好,是不是就要讓太後回宮好好休息,朝中事務,還是交給陛下來處理為妥?”
丹雲傾自嘲一聲,果然還是為了盛蘇痕,畢竟是叔侄,盛蘭澤怎麼可能放得下盛蘇痕,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手遮天。
不管盛蘭澤的目的是讓她許蘭歸初那個妖女載進盛氏族譜,還是阻止她廢帝,不想讓她稱帝,她都不能讓盛蘭澤如願。
一切,就等她稱帝後,再與他細說。
沒拿來蘭歸初,太後便不送攝政王回攬哲宮,盛蘭澤安然自若,一點也不擔心。
朝堂上兩人僵持著,眾大臣全都三鹹其口,隻當自己是一團空氣,什麼該聽的不該聽的,今日全當沒聽到。
而暗道裏的盛蘇痕,看到太後縱使被攝政王氣得渾身顫抖,都不會想動攝政王一根汗毛,他恨,恨攝政王,也恨太後。
盛蘇痕暗自捏緊了拳頭,今日這早朝沒什麼可看了,既然攝政王在這裏,太後廢帝就不能成,更別說想動他這個廢帝。
盛蘇痕轉身,這才發現,虞溫寧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剛才禁衛去攬哲宮吃了癟,攝政王在朝殿上是一步沒動,可這暗道裏的虞溫寧,她卻是將朝殿上發生的事看了個仔仔細細,會不會是她去攬哲宮讓人伏擊了那些禁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