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蒼閃躲,“許言蓧,我不要理你這個人來瘋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一點都不經逗,不好玩。”許言蓧展開毛巾,用熱水浸濕後,蓋到臉上,唏噓,“舒服啊!”
在米蒼家吃了餃子,許言蓧給了睿兒紅包,心滿意足地告辭了。
兩人擁抱分開時,許言蓧明顯感覺到米蒼似乎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她了然。
米蒼是害怕,或者該說她抗拒自己提起“沈淩元”這個名字。
而,米蒼的這種逃避的心態,不更說明了她已經開始動心了嗎?
人一動心,就變成了另一個人,雖然她自己不會感覺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已經被對方影響了。
許言蓧呼出一口氣,靜靜地看它們在空氣裏凝結成白汽,再慢慢地消散。
不知為何,縱使愛情是一團終將消散的雲煙,她還是想懷念年終晚會那個晚上。
天橋邊。
爐火騰騰的大爐子。
老奶奶開滿皺紋的笑臉,仿佛可愛的波斯大麗菊。
坐在她右手邊的那個青年,紅紅的年輕麵龐,修眉俊眼,眼裏流光飛舞,一顰一笑,顧盼多情。
他不是人。
也不是穿著褲子的雲。
而是,一萬年前的九尾白狐,這一世幻化成人形,致力於使人間的少女萬劫不複。
“許言蓧啊,你膚淺了呢!怎麼因為一個男人的笑靨迷人,便忘記了你對張怡兒說過自己喜歡有內涵的!唉,打臉來得就像龍卷風啊!”
許言蓧發出最後一聲感慨,將羽絨服的拉鏈拉到頭,搓著手,跳上空蕩蕩的公交車。
“大叔,您辛苦了呢!新年好啊!”
“新年好!新年好!”
許言蓧坐在靠近車門的椅子上,笑眯眯地說,“大叔,我給您唱首恭喜發財,您不用管我,專心開車。”
大叔樂了,“好啊!”
許言蓧氣運丹田,就開始唱卓依婷唱的那版,“恭喜發財!”
吼完之後,她覺得不過癮,眯著眼睛,開始嚎信樂團的《死了都要愛》……
唱到高潮,完全動情的許言蓧並不知道大叔差點把刹車當油門踩了,幽幽地看了一眼監控裏的姑娘,眼裏閃過一抹同情。
大過年的,一個人孤零零在外麵飄著,原來是受了感情的傷害啊!
“大叔再見啊!咱們有緣再見!”
“好好好!姑娘,你也開心點!新年要的就是辭舊迎新,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許言蓧:“……”她剛剛是不是做了讓司機大叔頗為誤會的事兒?
聳聳肩,許言蓧抄著兜兒,大步往自己住的小區走。
走呀走呀,她拐進了小區裏的便利店!
對於一個沒有準備年貨的單身狗來說,隻能吃泡麵啦!
話說,上次安鈺誠抱來的那箱泰國進口的泡麵,不知道便宜了誰!
也不知道那個歹徒今年是不是在局子裏吃年夜飯?
“喂,李助理,我是許言蓧啊!”
“許姐好,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沒有紅包!”許言蓧機智截斷。
“我今年十八歲了,是個大男人了,不要紅包!許姐,你別害怕啊!”
許言蓧要吐了。“我今年六歲了,你給我紅包吧,小李子哥哥!”
“噗!媽,那個我馬上來啊!許姐,我媽叫我呢!祝您新年喜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