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肌膚已經暴露於空氣中,許言蓧深吸一口氣,攀住安鈺誠的脖子。
安鈺誠此刻卻渾身一僵,迷茫地看著她。
“許小麥,你,我……”
許言蓧隻覺得遍體生寒。
安鈺誠已經清醒了嗎?
這就很尷尬了啊!
安鈺誠愣愣地看著身下香肩半露,衣裳已經淩亂不成樣子的許言蓧,再度暈眩。
他幹了什麼?
趁著喝醉,差點把許小麥給強了!
房間內的溫度漸漸地降低,理智一旦竄出了頭,熱情立馬隻能節節敗退。
這時,手機鈴聲解救了許言蓧。
許言蓧愣了一秒,想起來這是她專門為杜純心設置的手機鈴聲。
“我們純心!”
許言蓧猛地推開還在發懵的安鈺誠,飛快地跳下床,結果,雙腿發軟,差點摔倒。
安鈺誠坐在床邊,依然愣愣地看著許言蓧踉踉蹌蹌地跑出去。
許言蓧邊滑動接聽,邊攏了攏淩亂的頭發。
“喂?什麼?”
許言蓧的聲音拔尖,把屋裏的安鈺誠嚇了一跳,他急急奔了出來。
安鈺誠跑出來就看到許言蓧臉上掛著喜色,眼睛亮得仿佛剛被水洗過,明潤清澈,耀眼如鑽石。
“真的嗎?我們純心醒了嗎?好好好,我現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許言蓧拿上放在餐桌上的包包,就往外跑。
“許小麥——”
砰!
房門甩上。
安鈺誠抓了抓頭發,隻覺得腦袋更疼了。
下一秒,門又在他麵前打開,一顆腦袋探了進來,“那個,我去趟醫院,你乖乖看家。”
許言蓧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頭頂兩縷呆毛的安公子,幽幽地說完,再度——砰!
安鈺誠:“……”
許言蓧趕到醫院,快步跑到病房門口,來了一個急刹車後,她握住門把,竟然不敢立馬打開門。
不知這算不算另一種“近鄉情怯”?
打開手機攝像頭,理了理頭發,將衣服打理整齊,確定自己還沒有變得很老,許言蓧深吸一口氣,綻放最好看的笑容,一鼓作氣推開門。
“純心!”
杜純心聽到動靜,緩慢地轉過臉,看到許言蓧,一霎時,眼淚湧出了眼眶。
“純心!”
杜純心淚眼迷蒙地看著朝自己奔來的表姐,嗚嗚地哽咽。
長久的昏睡,她一時還無法開口說話。
許言蓧在床邊坐下,而後,她俯下身,抱住自己的表妹,“純心,你受苦了。”
輕輕地撫摸表妹有些幹枯的秀發,許言蓧也落下淚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們純心真是棒呢!”
姐妹倆抱著哭了好一會兒,才在護士小姐的勸慰下,勉強冷靜下來。
許言蓧吸吸鼻子,目光含笑地看著杜純心,“太好了!太好了!”
杜純心握住許言蓧的手,眼淚還是不受控製地往外流,嘴唇翕動,試圖對表姐說什麼。
許言蓧怔忪了幾秒,把耳朵湊過去,耐心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辨析。
花了一分鍾,許言蓧才聽清楚杜純心說的是什麼,她的心一瞎子就咕咚地沉到了穀底。
顧一凡!
純心在說這個人,問他什麼時候能來?
可是,顧一凡怎麼可能會來啊!
顧一凡是再也不會回來的青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