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純心受到刺激之後,昏睡了一天,才醒過來。
醒過來之後,她張著一雙失神的大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發呆。
無論許言蓧說什麼,她都不回應半個字,像是靈魂已經隨顧一凡離開了這裏,隻留下了軀殼。
許言蓧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純心,吃點東西吧!不吃東西,怎麼能行呢?”許言蓧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勸杜純心進食了。
純心要是一直這樣不吃不喝,隻能讓醫生過來掛營養液了。
咚咚!
許言蓧放下碗筷,起身,去開門。
“我可以進來嗎?許小姐。”
許言蓧側身看看杜純心,又看看手上拎著飯盒的陳毅笙,讓開了路。
陳毅笙姿態溫和地點頭,“打擾你們了。”
許言蓧搖了搖頭,“東西給我吧。”
“純心小姐,您還好嗎?”陳毅笙在許言蓧示意的沙發椅子上坐下。
杜純心眨了下眼睛,不耐煩地扯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
陳毅笙怔了下,眼裏的光芒黯淡了許多,仿佛星星藏到了烏雲後麵,留給世界一片沉靜的幽色。
“陳先生,我們純心今天比較累,要不您改天再過來吧?”許言蓧無奈地說。
陳毅笙目光定定地落於床上的小山包上,站起身,“行,那我改天再來看完純心小姐。許小姐,您也好好照顧自己。”
“嗯。”
許言蓧將陳毅笙送到門口,掩上房門,拉過沙發椅,在床邊坐下,拿了一本自己帶過來的建築圖集看了起來。
此時,已是深夜十點。
對於大都市來說,十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顧一凡狼狽逃離醫院,便來到了酒吧。
此刻,他已經喝到酩酊大醉,趴在吧台上,一聲疊著一聲痛苦地叫著杜純心的名字。
“先生,您還好嗎?”酒保拍了拍顧一凡的肩膀,關切地詢問他。
醉醺醺的顧一凡惡狠狠地揮動胳膊避開酒保的觸碰,自己則因為重心失衡從高腳椅子上摔了下來,發出沉重的聲響。
“帥哥,您沒事吧?”
纖細白皙的素手伸手顧一凡麵前。
他抬起頭,迷離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女人,燈光搖曳,讓他越發看不清楚。
女人見顧一凡愣愣地看著他,笑容越發甜美,主動握住他的手,“能起來嗎?”
說話時,她一手摟住顧一凡的腰,讓他的一隻胳膊搭在肩膀上,用力將男人拉了起來。
淡淡的女士香水味,迷惑了顧一凡的心智,在酒保目光複雜的注視下,他踉踉蹌蹌地被女人帶出了酒吧。
從酒吧出來,女人揚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將顧一凡塞了進去。
車子揚長而去,消失於城市午夜的街頭。
“純心,純心……”顧一凡仿佛一灘泥,癱在座椅上,痛苦地呻吟。
獵豔的女人若有所思地盯著這個容貌俊美的男人,莞爾一笑,湊到他耳畔,聲線妖媚地回應他,“別叫了。我就是你的純心。”
衣裳盡褪,肢體交纏,顧一凡在陌生的女人身上馳騁放縱,累極而睡,才停止一聲一聲得不到回應的呼喚。
早上,顧一凡從宿醉中醒來,茫然了許久,才發現自己睡在酒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