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直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張更加儒雅而溫秀的麵龐,眼底浮潛出迷茫的情緒。
明明還是那個穆良啊,為何他現在變得如此冥頑不靈,偏執到底呢?
他到底明不明白,無論她現在還愛不愛他,他有那樣一位醜惡的母親,足以令她喪失所有的勇氣。
“穆良,你死心吧,我不會接受你的。”許言蓧扯下穆良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狠心道。
穆良倔強地再次放上去,眼裏沁出猩紅的色調,咬牙低吼,“不能接受我?難道你要和那個小兔崽子在一起?言蓧,你覺得,以你的經曆,能進他家的大門嗎?”
被人如此質問,尤其這個人還是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許言蓧瞬間出離憤怒了,“閉嘴!誰都可以如此嘲笑我,唯獨你沒有資格!對,我進不了他的家門!可說的好像你那個專製惡毒的母親就能接受我似的!穆良,我現在把話說清楚,我和你是絕對沒有可能的,我更不稀罕你的所謂補償。”
話音落下的同時,許言蓧狠狠地推開穆良,轉身就走。
身後,突然傳來重物砸向地麵的巨大聲響。
許言蓧告訴自己不要回頭,就算世界末日,也不要回頭。
可她還是回了頭,看到穆良暈倒在地。
怔愣了幾秒,她急急奔回他身旁,蹲下來,“穆良,穆良!穆良,你醒醒啊!”
“怎麼回事?”
許言蓧尋聲望去,詫異道,“李醫生?”
“咳,我剛巧路過,聽到動靜。”李昊摸了下鼻子,在穆良身旁蹲下,給他檢查了一下,皺眉道,“突然性心悸,他剛受到了什麼刺激嗎?幫我一把!”
“哦,好!”
許言蓧動作麻利地將穆良搓起來,讓他趴到李昊的背上,她則幫忙托著。
一進醫院大廳,便有護士推了擔架床跑過來。
許言蓧退到一旁,手足無措地看著穆良被放到擔架床上,被護士推走。
猶豫了幾秒,她快步追了上去。
已經沒啥事的李昊目送許言蓧的背影,眼底浮出嘲弄之色。
他邊往樓梯走,邊掏出手機。
“喂?”
“幹嘛?”
“晚上有空麼?出來喝一杯。”
“沒空!”
安鈺誠想也不想地說,雖然搬回家住了,親爹也把他的銀行卡什麼的都解凍了,但他還是決定自己攢出新房的裝修費用。所以,他最近忙得很。
“德行!我今天在醫院看到了許小姐。”李昊慢悠悠地說,“還聽到了她和初戀男友的精彩對白哦!”
“幾點,哪裏。”安鈺誠停下揮筆的動作,目光冰冷地盯著畫布上的粉色花瓣,眼神陰沉如黑夜。
“老地方,八點不見不散。”
李昊笑嗬嗬地掛斷電話。
“許言蓧啊許言蓧,我兄弟可不是你這種女人可以玩弄的!”
安鈺誠深吸一口氣,擠出笑容,“沒關係的,沒關係的,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許小麥,我一定讓你甘心棲息在我的枝頭!”
李昊說的老地方是一家娛樂會所。
最頂層的豪華包廂,常年被他們兄弟幾個承包,隔三差五就來這個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