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你有這雜耍本事,做點啥不好?幹啥子想不開學人家碰瓷!”
當時的她欲哭無淚,百口莫辯。
此刻回來想起,卻覺得簡直就是一出笑死人不場麵的喜劇。
她都折了條胳膊,還能這麼蹦躂,確實也沒誰了。
“噗!”
安鈺誠抬眸。
許言蓧咬著唇,憋住笑。
“笑了個屁啊!奧斯卡導演都沒你能折騰!”
“啊!”
“輕點!”
正準備敲門的陳嫂愣了下,老臉泛紅,默默地端著薑湯,折回廚房貓著。
傷口消過毒,裹上紗布,安鈺誠拉下睡褲褲管,皺了皺眉頭,“肚子還疼嗎?別忍著,不行就去醫院。”
“不疼了。就是,這會兒,我感覺又想拉了。”
安鈺誠:“……”
許言蓧幽幽地瞅了眼臉色變得微妙的安公子,心中暢快無比。
我讓你著Jennifer的道行,我臭死你丫的!
不過,想拉的欲望是真的,許言蓧掀開被子,默默去坐馬桶了。
“怎麼樣?”
“拉了粑粑,我覺得還得再拉幾次。”以她拉肚子的經驗,每次都要拉到沒東西可拉,才會消停。
安鈺誠退避三舍,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到底吃了多少?不,我該問你肚子藏了多少宿便?這都第三次了吧!”
“正常情況下,成年人每天都至少要拉兩次粑粑吧!否則,就是有便秘問題!”
安鈺誠服了。
“喂——”
“等你不拉了,我再出來。”還能和他胡扯,應該沒大問題了!
之後,許言蓧又拉了幾次,肚子徹底清空了,她也感覺自己又一次活過來了。
“我燉了薑湯,您喝點嗎?暖暖胃,驅驅寒。”
“謝謝陳嫂。”許言蓧揉了揉肚子,“陳嫂,晚上熬點粥就行了。”
“好好好。剛拉完肚子,腸胃比較虛弱,是不能吃別的。這碗是安先生的,我給他端過去!”
“我來吧。”
“您的肩膀?”
“沒事,我用右手。”
咚咚!
門自動開了。
許言蓧眨了下眼睛,心裏莫名一軟。
她走進去,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順手按亮台燈。
柔和的橘黃色燈光裏,男人仰躺著,斜靠著床邊,睡著了。
許言蓧看了一會兒,視線落到他腳上穿著的皮鞋上……
她蹲下來,輕輕地將皮鞋脫下,把一雙掉在地上的大長腿搬到床上,拉過被子,給他蓋好。
許言蓧坐在床邊,看著男人沉靜的睡顏發呆。
他應該是很累了,否則,不會睡得這麼沉。
許言蓧突然有些內疚。
她是看到過安鈺誠的認真的。
他在家裏搞創作,也都是從早畫到晚。
然而,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會換來對等的回報。
有些畫,花了一個星期,甚至兩個星期,最後還是報廢了。
不是畫壞了,而是對藝術家來說,那是一幅失敗的作品。
要忙著準備畫展,還要逗生病的安夫人開心,安鈺誠確實蠻辛苦的,畢竟他從前是個瀟灑恣意的公子哥啊!
許言蓧俯下身,腦袋輕輕地靠向男人的胸膛。
柔軟的衣料下,心跳聲平穩、規律、強有力,而這便是她最想要的浪漫。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振動起來。
許言蓧忙爬起來,拿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她的眼神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