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鈺誠率先大步走進去。
許言蓧看著男人將東西輕手輕腳地放在料理台上,本以為他會磨蹭一會兒,畢竟這家夥在她麵前,一向是個話嘮。
誰知人家什麼都沒說,直接去了客房,關門收拾東西。
許言蓧心不在焉地洗水果,切成小丁,拌上沙拉醬,送給安安靜靜呆在主臥裏的杜純心。
“姐,你會去安大哥家拜年嗎?”
“看機緣吧!你乖乖吃,我送你安大哥下樓。”
“好。”
許言蓧坐在客廳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調了靜音。
客廳裏的安靜卻令她更加心煩意亂。
她已經搞不懂自己和安鈺誠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好吧,她是不想承認安鈺誠今天的冷漠疏離,令她不安了。
這樣的不安,很快變成一塊大石頭沉沉地堵住了許言蓧的心窩。
因為安鈺誠將屬於他的個人物品都裝進了行李箱。
在門口,他對許言蓧說,“我同意你的決定,咱們先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吧,許小麥!”
安鈺誠深深地看了許小麥一眼,拎起沉重的行李箱,轉身而去。
許言蓧滿目錯愕地站在門口,微微張大了嘴,呆滯如癡兒。
她是誰?
她在哪裏?
剛剛有誰對她說了什麼?
許言蓧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姐,姐,我想看會電視,可不可以呀?”
“姐!”
許言蓧陡然回神,胡亂地擦抹滿臉的淚,揚起唇角,“可以呀!你裹著毯子,別凍著!”
抬起手臂,衣袖當抹布蹭了蹭臉。
許言蓧張大嘴,吸了一口氣,擠出微笑,“沒什麼的,許小麥!沒什麼的!”
一眨眼,淚意迷蒙了眼眶。
許言蓧吸著鼻子,“純心,姐突然想起來家裏沒醬油了,我去小區裏的超市買一瓶哈!”
“嗯,姐你去吧。”
許言蓧拿上放在壁櫃上的鑰匙,帶上門。
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她躲起來?
她想要一個自己的空間,對自己好一點!
許言蓧在小區裏的路上走呀走,走呀走。
而後,她蹲在圈起菜市場的圍牆邊了,雙手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像寒風裏一片瑟縮的葉子。
眼淚無聲無息地蔓延而下,糊了滿臉,滴落到青石磚上……
許言蓧任由自己的眼淚釋放,釋放心裏堆積的情緒,讓自己不至於在至親麵前崩潰。
“汪!”
“汪!汪!”
溫柔的狗叫聲,鍥而不舍。
許言蓧吸吸鼻子,睜開紅腫的眼睛,呆呆地看著蹲在她麵前的小狗。
通體雪白,毛發幹淨整齊,一看就是定期去美容院享受的有錢犬。
“汪!”
小博美將嘴裏叼著的玫瑰花放在地上,溫潤寧靜的眼睛看著許言蓧。
“汪!”
許言蓧掃了眼那朵用餐巾紙折疊的玫瑰花,發出一聲歎息,“你的主人呢?是他讓你送玫瑰花給我這個哭泣的女人嗎?”
小博美抬起腦袋,一雙無辜忠誠的眼睛吧嗒吧嗒地看著許言蓧,“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