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修笑臉相迎。
大概是老天爺太眷顧這個男人,他的嘴角即便是放鬆的時候,也是自然上揚的。
也正是因為這點,隻要他沒表現出太大不滿的表情來,別人都對他捉摸不透。
“這位夫人,厲公館這裏,可沒有這個名字的少爺。”
他在裝糊塗。
盡可能的迂回,給宋南衣拖延時間。
身後的侍者見他悄悄的做了一個手勢,瞬間明了,從安全通道上了樓去,要找宋南衣。
不管此人出於什麼目的,來厲公館找宋南衣,都不會太平的。
“我想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夫人便自報家門,“我姓沈,是她的婆婆。”
“那就是一家人,對吧?”溫言修又問道。
沈夫人就頷首,瀲灩著眸色,多看溫言修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她認為厲公館是個汙穢之地,來這兒已經是掉了身價,要是和這些人再對上眼,是連眼珠子挖出來的念頭都有了。
卻又聽見溫言修問她,“既然是一家人,這樣跑來厲公館,不分青紅皂白的要人,是要給你的兒媳蒙上汙點嗎?”
他說著,往邊上的幾個侍者看了一眼。
“看樣子,沈夫人和自家兒媳的恩怨不淺,既然這樣,在厲公館鬧起來,規矩可就破了。”
是的,厲公館這地方雖然從事的行當特殊,可規矩卻也沒少立。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讓在厲公館處理家務事。
尋歡作樂的地方,摻雜上家長裏短,鬧得大家都難堪,降低了厲公館的檔次不說,也容易遭人詬病。
所以不管什麼事情,出了厲公館的門,隨便解決。
但在這館裏,決不允許。
溫言修也算是抓住了致命點,朝著沈夫人下逐客令,“既然這樣,那沈夫人,我就不送你了,希望你下次來,能玩得愉快。”
邊上的侍者就去開門,做出請的動作來。
但沈夫人站著不動。
她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恐嚇的人。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也可以,你應該知道宋南衣的老公是誰,既然你不讓我解決,那我就找霍司沉好了,我想他可能不受你的限製吧?”
保持理智的霍司沉尚且在南城隻手遮天。
若是為了宋南衣瘋狂起來,別說一個厲公館,恐怕十個加起來,也不敵讓他闖一次的。
“都說了我們這兒的規矩,你這人怎麼還得寸進尺啊。”侍者忍不住站出來冒頭。
沈夫人一記淩厲的目光便掃過去,如寒冰利刃一般,插在了侍者的心尖之上,又是疼,又是冷得寒顫。
“一個服務生,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插嘴?”
這場博弈,隻屬於沈夫人和溫言修。
邊上這些侍者,連站上台的資格都沒有。
“你……”侍者氣得夠嗆,恨不得要衝上去揍沈夫人一頓。
可出手的功夫,卻被溫言修給攔住了。
“厲公館裏,不打女人。”溫言修道,側了側身子,讓出一條道來,“和剛才一樣,這也是規矩。”
“放心,我找到人,立馬就帶著離開,不會在厲公館鬧事的。”沈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