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關心的話語,如今在沈夫人的耳中聽來,隻是滿滿的諷刺。
床單之下,壓根就不是宋南衣。
是她派去的那個侍者。
被惡搞了一番,穿上了一套女人的衣服,連帶著假發都是齊全的。
他被折騰得這樣慘,就說明宋南衣已經安全脫身了。
“我……我以為是宋南衣的。”沈夫人說話的聲音都開始有點結巴。
可換來的,是溫言修更大的疑惑。
反問她,“沈夫人,這就更加奇怪了,你光是看見一張床單,就能遐想出這麼多,還確定是宋南衣,跟我要談條件,是不是,有點太過於巧合了?”
更為合理的解釋,就是這一切原本就是沈夫人計劃好的。
可沈夫人是什麼人?
如果真要是被溫言修就這樣打敗,那麼這些年也就算是白混了。
很快,她就想出了解釋的話來。
“我是來找南衣的,侍者背著我從安全通道拖人走,還藏得嚴嚴實實,你說,我能不多心嗎?”
“是這樣啊,那這個人,是你的人嗎?”溫言修又問。
沈夫人矢口否認,“當然不是,我壓根就不認識。”
為了一顆棋子,要浪費掉整盤棋,這樣虧本的生意,沈夫人從來不做。
溫言修見好就收。
常混在這個圈子裏,他也知道分寸。
再問下去,隻會惹惱沈夫人。
算算宋南衣也二十好幾,而沈夫人這個婆婆卻年輕得像是姐妹,就知道肯定不是霍家的原配夫人。
且不說這個位置是怎麼爬上去的,就說能一直霸占著這位置不下來,就是有些手段和本事的。
不然的話,今天怎麼設計這一場好戲呢?
可若是這樣輕易放走沈夫人,又未免會讓她多疑。
故而,溫言修還是擺出了條件來。
“沈夫人,你派人來跟蹤我,是出於對自己的兒媳不信任,可我這一行本來就心驚膽戰,最近我是吃不下睡不好,眼瞧著瘦了一圈,你看……”
“損失費是吧?”
沈夫人嗤之以鼻。
果然是些煙花柳巷裏的男人,眼中隻知道錢。
倒也很幹脆,給溫言修寫了一張支票,五十萬。
“應該足夠包你這麼長時間了吧?”
聽聞這話,邊上的侍者頓時間倒吸一口涼氣,句想要衝上前去反駁沈夫人。
但溫言修給攔住了。
他麵色不改,接過那張支票,笑著道謝。
繼而,又送沈夫人到門口。
人已經放出來了。
傷痕累累,衣衫襤褸,那雙眼裏的狠梟卻不改半分。
是個狠角色。
沈夫人瞧著呼吸一滯,快步走上前去,心疼的想要伸手去摸。
男人卻往後退,低垂著頭,態度十分恭歉,“夫人,髒。”
疏遠的話語,讓沈夫人瞬間清醒。
眼底那點心疼瞬間收起。
又轉過頭來,朝溫言修討要說法。
溫言修早已經預料到。
都不用等沈夫人開口,他自己便已經不緊不慢的,從口袋裏麵掏出了那張支票來。
鄭重萬分的,交還到沈夫人的口中。
語氣是慣有的輕鬆和禮貌,“抱歉沈夫人,我也有自己的警惕,怕有人帶著目的接近我,所以審問一下,這筆錢,就當做醫藥費吧,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