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整個人仿佛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了靈魂。
夏夢死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但生活卻還要繼續。
這些天宋斯年一直都呆在三個地方,不是在公司,就是在醫院,然後就是江邊。
他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打撈夏夢的屍體,隻是卻一直沒有撈到,夏江河說,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吃了,或者是…
一想到這裏,宋斯年胸口鈍鈍的痛。
宋斯年贖回了夏家抵押給銀行的別墅,打算等夏江河病愈後交給他。
他知道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於事無補,挽回不了夏夢的死,但他隻想心裏可以好受一些,內疚可以少一些。
空蕩蕩的別墅已經積了一層的灰,宋斯年打開了夏夢的房間。
將房間裏東西都收拾幹淨,躺在她睡過的床上,卻覺得脖子下硌得慌。
他掀開墊子,卻看到了一本日記。
宋斯年輕輕地撣去了上麵的一層薄灰,翻開筆記本,邊緣已經微微泛黃,看得出來這本筆記時間很長了。
宋斯年心念一動,坐在了床邊,細細的翻看著。
從幼年時候的陪伴依賴,少女時候的情竇初開,再到在一起時候的第一次約會,又到他住院,再到他離開,她給他寫信,她學著給他做玩偶,針紮破了她的手指…
一樁樁,一件件,還有心路曆程都寫得詳詳細細。
每翻開一頁,宋斯年的心越沉重一分。
他一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翻著筆記,當看到那些熟悉的內容,他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夢兒說的都是真的,那些信是她寫的,還有那些玩偶都是她做的!
原來她不知不覺中做了這麼多,她一直都將他記在心上,鼓勵著他,而他呢?
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她,懷疑她,折磨她,甚至最後將她逼上了絕路!
重重地合上了筆記本,宋斯年眼裏充斥著一層紅光!
是顧蘭溪騙了他!宋斯年的手緊緊的捏著,抿著唇,眼裏寒意愈發深沉。
不管不顧的開車去了顧蘭溪家,一路上差點闖了好幾個紅燈。
“斯年來了。”顧母笑了笑,開口。
宋斯年仿佛置若罔聞,直奔著顧蘭溪的臥室而去。
“這孩子今天怎麼如此心急,一來就找我們蘭溪。”顧母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砰…”臥室的門被推開,巨大的響聲嚇了顧蘭溪一跳。
“這麼大聲想嚇死我啊?”顧蘭溪頭都不抬,以為是家裏的傭人。
宋斯年的目光變得深遠起來,帶著一絲銳利,這個女人果然不是那麼良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