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別人,正是北琉烈。看他的表情很沉重,很嚴肅,他左右徘徊了一陣子,終於停住了腳步,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似的,朝著岸邊的方向走去。
突然,從海裏激起一陣浪花,從裏麵又走出了一個中年男人,他沒有猶豫地擋在了北琉烈的身前,看著他嚴厲地問道:“你這是去哪裏?”
北琉烈倒是一驚,恩啊了幾聲,最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隻是出來散散步,叔叔。”
來人正是小魚兒的父親,他似乎一點也不相信北琉烈的話,站前了一步,說道:“小烈,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心思是什麼,想要幹什麼我都能看的出來,不要瞞我。”
“叔叔,真的沒有。”北琉烈還在死撐著。
“今天我見到你和一個女人談話了,那個女人,如果我還沒有老糊塗,她應該就是黑暗之火一族的,她叫鄒羅,對嗎?”
聽到叔叔這麼說,北琉烈瞪大了眼珠,沒有再說話。
“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在幫你隱瞞,我一直在維護你,不然20年前你早就……”小魚兒的父親說到這裏,北琉烈抬起頭,看著叔叔,驚訝的表情明顯地掛在了臉上。
“叔叔……”他輕聲叫著,叔叔知道了什麼?
“我一直相信你不是個心地很壞的孩子,我們一族已經有一個例子了,不能再有另一個例子了。你懂我的意思嗎?”小魚兒的父親說到這裏,歎了口氣,那個例子到現在在他的心裏還是那麼的刺痛,那個回憶讓他簡直不想再提及。
“叔叔,你知道了,什麼時候?”
“你不需要知道,隻是你要明白的是,你不能再和那邊有任何的關聯,20年前因為你抓了他們的……王子,立了功,我才能將那件事掩蓋,這對你是個機會,讓你回頭。小烈,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我這次就不會心軟了,知道了嗎?”
北琉烈想了一會兒,表情很是僵硬,他沒想到那件事,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看來他不能就這麼消停了。他對著叔叔搖搖頭,說道:“叔叔,你誤會我了,今天那個女人是來告訴我小魚兒的下落的,小魚兒被他們的王子帶回了大本營,但是那裏的位置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我打算套出她的話,去救小魚兒。”
一聽到小魚兒,國王的眼神也有些迷離,他一直擔心她的寶貝女兒,他急忙問道:“她怎麼樣?還好嗎?那個……西……王子,沒有對她怎麼樣吧?”
“嗯,好像暫時沒事,不過我們最好還是采取行動,不然小魚兒待在那邊太久,終究是不好。”成功的轉移了叔叔的話題,北琉烈頓時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叔叔,讓我去見她,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重蹈覆轍,相信我好嗎?”
小魚兒的父親考慮了一會兒,點點頭,說了句:“小心。”然後回到了海裏,畢竟這種事還是他自己去比較好。
北琉烈望著漸漸平靜的海麵,眼睛不斷地轉動著,他嘟囔了幾個字,然後離開了。
“走著瞧!”
北琉烈離開了海邊,來到了城中最大的綜合醫院,這裏在20年前還是一件小診所,北琉烈很清楚的記得,當初他來這裏治傷的時候第一次看到了鄒羅,也是從那一次開始,改變了他們人魚一族的命運,也改變了他的一生。
他走進醫院,除了幾名醫護人員走動,整個醫院已經陷入了安靜的沉睡。他走進了電梯,摁上了15樓,來到了一間房間前,上麵寫著兩個大字——血庫。他先將斜上麵的攝像頭給破壞了,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在一堆已經空了的血袋旁,找到了正在狂飲的鄒羅,他厭惡的捂了捂鼻子,走上前去說道:“怎麼,現在已經不敢吸食人血了,靠這些變質的來維持生活?”話語中不乏諷刺和嘲弄。
但是鄒羅似乎不被他影響,繼續喝著,直到她認為已經飽了為止。她站起來,看看北琉烈說道:“你還不是一樣,沒有了辦法,才來找我。就像上一次一樣。”
北琉烈突然伸出了胳膊,掐住鄒羅的脖子,大怒道:“你給我記住,我不是20年前那個傻小子了,你要是再提,別說我不給你活命的機會。”
鄒羅好像沒有被他威脅到,笑笑,以光速反過來勾住了北琉烈的脖子,緊緊地抓住他想要反抗的雙手,在他的耳邊輕聲言道:“你也別忘了,我比你大了去了,你這小小的年紀,別想在我眼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