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不爽……
阮流荒回到自己寢室後就把打包回來的作業隨手扔在桌上,瀟灑地一坐,靠在了桌邊。
少許的安靜過後,他肩膀垮下,無力地坐著。眼前的桌子在他眼裏變得很模糊,他好像看見了顧方徑,又好像沒看見。
可不管怎樣,他心裏還是堵得慌。
微信上有人緊著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還接連都是語音,阮流荒壓根不想聽,直接轉文字大致掃了眼。
看懂那人想表達的意思,他陰翳散去,心裏發笑,一段語音甩了過去:“我可不管,但這位姓宋的‘叔叔’,你到時候可不要到處散發你那‘魅力’,我好不容易找到個人能陪我去你那俱樂部,你別給我搞黃了。”
他威脅著繼續囑托:“我這也算是有援手的人了,勸你低調做人。”
一通還嘴讓他心情舒暢。宋圻也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順杆爬,借此來埋汰他。
作為成立拳擊俱樂部足有五年的部長,他是在阮流荒上初中時結識這個小上自己好幾歲的朋友的。
說來也是緣分,那時他的俱樂部剛成立半年不到,他也還是個剛出社會的青年,在為自己的拳擊館夢想努力。
恰巧阮流荒一個初中生走進來,還說自己是見門店好看,又是一家拳擊館,便想來打拳放鬆心情。
宋圻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還讓他可以常來,這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熟識了五年,雖然平時也不常見,但卻有種惺惺相惜、可遇而不可求的難得可貴。
坐在俱樂部的休息椅上,宋圻弓著身,聽完他的語音,又聽見那聲“叔叔”,連忙回神罵這沒臉沒皮的小混球:“嘖,你還真挺牛逼啊,不過那聲叔喊得就不對了吧,哥也才27而已,還沒跨入三十而立這一階段呢。”
“而且哥的魅力那是自帶的好吧?怎麼就隨處散發了?你看你浣兮姐姐就說我打拳的時候特別帥。”
他是不知道阮流荒一天哪來那麼多好心情懟他的,不過但凡有能讓這混球吃癟的事情,他都非常樂意秀一個。
阮流荒收到他的“反饋”,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隻是浣兮姐這事……也不知道宋圻哪來的勇氣和信心。
“別急著說,浣兮姐又不是你女朋友,你怎麼有臉提人家的?”
“早晚都是,不接受你的反駁啊。”宋圻這語音回得特快,還帶著笑意。
阮流荒這才感覺被秀一臉,話不多說趕緊結束了話題。
他伸展著腿,活動一下身子骨,站起來穿了件外套,收拾妥當後準備去對麵找顧方徑。
手還沒敲上寢室門,就吱呀一聲開了,他剛好對上顧方徑的眼睛。
臨近傍晚的走廊還是極冷的,阮流荒冷得一哆嗦,避開那眸子暖了暖手,還退開一小步,給他讓路。
“你記得多穿點,別感冒了。”盯著手發呆之時,顧方徑的關切聲又傳入他耳中。
阮流荒搓搓掌心,感謝地點點頭,“放心,我肯定穿得厚,我很怕冷的。我們去吃飯吧,新食堂肯定有很好吃的東西。”
“嗯,走吧,我看了校園群裏公布的菜單,好像有關東煮、魚香肉絲蓋飯,應該還不錯。”
“真的?我喜歡這兩個菜,我們快走。”阮流荒聽到他報的菜名欣喜不已,連忙拉著人手腕就往新食堂走去。
顧方徑跟在他身後,嘴角微揚,被拉著的那隻手卻不自覺地收緊,繃著神經。
走了半路,阮流荒還不忘告訴他自己剛剛與宋圻聊的事情:“元旦那一天,你的時間就歸我了,到時候可別掉隊。”
他沒細說要去什麼地方,隻是提前吊著人胃口,讓顧方徑去猜。
顧方徑也不在意,總歸能知道的事情,他急什麼?
“全聽你安排。”他縱容地笑笑。
阮流荒聽他的聲音,那脫口而出的話裏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為什麼這樣一個看起來很高冷的人會有如此隨和的一麵呢?
他又想到這個問題,捏著人手腕的指尖卻不經意地動了動。像是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他急忙鬆了手,一言不發地與人並排往前走。
這入冬的傍晚,雖冷得讓人厭倦,倒也給人留下美好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