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這句話出,好幾個人都愣住了,因為沒想到彩虹敢當著人麵這樣對徐玉鳳說話。
“反了你了!今個你要是不跪,老子……”
徐玉鳳的話還沒有說完,被彩虹接了過去:“不如我替你說,你想打死我,我不想死,我也沒覺得我錯了,所以我不跪。我不知道別人家父母都是如何,但你要打死我,你不想要我這個閨女可以。我現在就可以走,我不會再回來,這個家我也待不下去了,省得整天提心吊膽,我寧可在外麵凍死餓死,我也想待在這裏受氣了。”
彩虹突然想明白了,以前她不願意離開家,是因為她有執念。可現在她覺得她可以放下執念。
“你、你、這是你說的話?老子把你養這麼大,你想走就走?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要是都你說了算,老子不用活了。告訴你,想離開這個家,沒門!你的戶口在家裏,你生是這個家的人,死就是這個家的鬼,老子不同意,你就沒戶口,你就是黑人,你就隻能待在這個家裏。想離開?你啥也別想。”
徐玉鳳站了起來,雙目赤紅,彩虹敢和她叫板,那就看看誰厲害。
彩虹知道徐玉鳳說的不是假話,現在雖然還沒有身份證,可戶口還是有的,她的戶口在家裏,徐玉鳳不同意,她就沒法牽出去,沒法獨立。以後不管是要辦身份證還是要離開這個家,不管是嫁人或者是別的,她都需要這個戶口,需要村裏的證明。
她可以不嫁人,可以後要辦身份證,要買房子,要自己做什麼,沒有證件可不行。
村裏的人不可能因為她一說,就把她從家裏牽出去,以前沒這樣的事兒。而這些都要徐玉鳳同意,她才能辦。
一跑了事兒,看似最簡單,以後也會有麻煩。
看彩虹沉默下來,不說話,徐玉鳳得意了,挑著眼角,仰著頭,道:“給老子把東西拿過來,然後跪在這裏。”
彩虹聽了她的話,抬起眼看向了她。
“東西我不會給,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給。”
彩虹站的很穩,她已經想明白了。
“你……”
徐玉鳳看彩虹鐵了心,再看看彩虹手裏並沒有鬆開的棍子,她覺得彩虹是瘋了。
那些看熱鬧的人,並沒有再參與,隻站在那裏看著,可徐玉鳳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有點冷,好像什麼都和她想的不一樣了。
彩虹不跪,她打彩虹?她打不過彩虹,她可不想再挨打,誰知道彩虹是不是會失心瘋,不管不顧的再打她!
可就這樣放下?也不行。
“他爹啊,你說說你走的那麼早,為啥要扔下我,咋不帶著我一起去啊,我可是沒法活了啊。”
徐玉鳳想了想,竟然又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
彩虹的指甲都要掐在了肉裏。
每次都這樣,徐玉鳳對她們,不是打就是罵,實在不行就把她們爸搬出來哭一頓。
而爸爸的死對於她們姐妹來說都是硬傷。
她們四個閨女,全家指望爸爸一個人活著,當時媽就說把閨女送出去兩個,或者是賣兩個出去,這樣家裏少兩個吃飯的人,就能活的不那麼緊張,也可以繼續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