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薑女重新回過神,卻發現街道上早已經沒了墨塵的身影……
王瑾帶領著墨塵穿過幽靜的竹林,然後停在了一棟簡單的竹樓前。竹樓前種植著一花圃,穿著樸素麻布大衣的女孩正在花圃之中,耐心地修飾著其中的花朵,時不時地為它們澆上水。看上去她很開心,嘴裏正在哼哼唧唧著暢快的歌謠。
“小姐,什麼事這麼開心?”王瑾站在花圃外畢恭畢敬地問道。
聽見來人的聲音,王於姬開心地起身轉過頭,可當她看見王瑾身邊那個骨肉嶙峋,麵無表情的家夥之後,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問道:“他是誰?”
如今的王於姬已經不是那個隻懂得在撒嬌,耍性子的大家小姐。見著這個陌生人的出現,她很快地明白這場家宴的真正目的。以王瑾的身份他不可能參加這場家宴,而今天自己父親還特意叮囑自己打扮得漂亮些……說是她的娘親會親自做飯菜,傻子才不會明白這頓家宴的用心。
看見自家小姐的神色,王瑾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作為王辰的義子,或者是一條忠犬,他必須得護住墨塵。他站了出來,護住了墨塵,正想說些什麼之時,卻隻聽見一道驚喜的聲音,“墨公子?”
對於墨塵出現在自己竹樓前,他並未多疑,多餘這個年齡的他來說,他有的隻有是驚訝和憧憬。他對這個能夠和自己師傅坐在一起喝酒的年輕人有著異乎尋常的好感,對於他來說,如此年輕就能和自己師傅平起平坐,必定了不起。在心中讚賞之餘,更多的是憧憬。
看著自己弟弟的反應,以及想起自己母親親自下廚的場景,她覺得快氣炸了,這是前所未有的欺騙。這種一家人都合夥起來欺騙她的感覺,簡直就是糟糕透了。她不太能明白自己父親的意思,在這之前他雖然一直提過自己到了婚嫁的年齡,但還是扛不住自己的一套溫情攻勢。
在怎麼如冰峰的男人總是會融化在三個女人手裏,一個是她的妻子,另一個是他的女兒,還有一個就是他的生母。所以,王辰一直在放縱自己的女兒,允許她三天不歸,允許她出沒於青玄樓這樣的場合,即使他明白那些都是些傷風敗俗的事兒。
他的放縱,或者說簡直就是縱容,足以讓她成長為一個“放蕩”的姑娘,但是這樣子的姑娘並不意味著愚蠢。任何一個人能夠在這塊神國的土地上,得到女神納芙蒂蒂婭的青睞都不可能會是蠢貨。
就連王於姬也搞不懂自己為何僅僅看見這個男人一眼就失控,在短暫的失控之後,王於姬看著這個甚至都未經過自己知道就出現在自己家人麵前,出席自己家宴的男人,沒那麼簡單。而且自己的父親也絕對不會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就把一個男人往自己家裏帶,想到這兒,王於姬不禁舒服了很多。
她改變了自己的神色,一如那個溫和有禮的姑娘,對著剛來的客人規規矩矩地問道:“請問客人是?”
……
“是墨塵,冉冉,帶他進來吧!”
在外人麵前直呼自己的奶名,王於姬窘迫極了,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她依舊還是丟掉了手中的活,從花圃裏走了出來。對著墨塵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東域見麵禮,看著自家小姐出來,王瑾也不好意思多呆,悄聲無線地離去。
“你叫我王於姬就好了。”她細聲說道。
墨塵點了點頭,但落在王於姬眼裏卻是出奇的冷漠,那股子冷漠如同堅硬的石頭。她並未多說什麼,也沒什麼好說的,在領著墨塵進了自家的竹樓之後,便知趣地回屋開始洗澡換衣服。
燭光溫暖,那個中年男人的影子在燭光的照耀之下如同山嶽般升起,他溫和地望著墨塵,一如一個慈祥的長輩。在他一旁的王直則欣喜地望著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