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汪叔領命去辦,快步追上汪瀟一行,一起乘馬車離開。
所有的人全走了,穆佳雲才跨步走到墓前,看著亂七八糟滿地的屍骨,痛心疾首。
“阿瑪,您在生的時候女兒沒能陪伴左右,如今還不能讓您入土為安,女兒不孝......”
跪在父親墓前磕頭,淚珠再也止不住嘩啦嘩啦的落了下來,“阿瑪......女兒無能......”
說道最後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穆佳雲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隻感覺天色暗了下來,烏雲密布,狂風呼嘯,顯然是要下雨了。
穆佳雲在國外學習這麼多年,對於查案這些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的,心頭明白,如果警察沒能在這場暴雨來臨之前勘察現場,現場的很多有利的證據都會被雨水衝刷掉。
她跪在狂風中,也沒個時間概念,但是心頭卻是有數,汪叔隻怕是請不來警察廳的人了。
同一時間,吳翰森帶著護衛正在山上打獵,他槍法好,射中了幾隻兔子,意猶未盡的準備繼續往深山裏行。
“少爺,天色變了,暴雨將至,我知道西邊有一座廢棄的小廟,可以用來避雨。”唐文斌騎著馬追在吳翰森後麵請示。
吳翰森將搶別在腰間的皮套內,策馬往西邊方向離去。
在前往小廟的路途中突然聽見一陣隱隱的哭泣聲。
他抬手示意眾人停下,然後躍下馬,朝哭聲方向走去,遠遠的便瞧見一個穿著黑色旗袍的女子跪滿地白骨的一個墳墓前,狂風吹亂了她的長發,從後麵看去竟有幾分豔鬼勾魂的妖媚。
穆佳雲哭幹了眼淚,視線內黑壓壓的一片,不知是要下雨了還是天要黑了。
汪叔請警察來是沒有希望了,暴風雨將至,她怎能讓阿瑪的屍骨被疾風驟雨衝刷,甚至被衝走的可能。
她跪著走到了穆佳智文白骨麵前,親自將白骨一個一個撿起來,將白骨組成人形狀,最後她發現缺少了手骨。
穆佳雲急的滿地找,雙手刨開周圍的泥土依舊沒能找到穆佳智文的手骨。
吳翰森盯著眼前這一幕,隻感覺在泥土中的女孩精神恍惚,接近崩潰,梨花帶雨,牽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憐惜。
神使鬼差般他走到了穆佳雲麵前,蹲下抓住拚命在地麵刨坑的那雙小手。
蔥指上的泥土襯的她的肌膚更加的白皙嬌嫩,十指因為在地麵刨土而擦傷,鮮血淋漓,她卻渾然不知。
“是誰?”穆佳雲迷迷糊糊的問道。
嗓音帶著哭腔,言畢還抽泣了幾下,刺得吳翰森心都痛了。
“這事怎麼了?連我都不認識了。”吳翰森拿出口袋裏雪白的手帕替她擦拭指尖上的鮮血和泥土。
“你是阿瑪嗎?”穆佳雲屏息問道,淚珠模糊了視線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她隻能感覺到對方的大手傳遞而來的溫暖。
吳翰森從唐文斌手上接過一條幹淨的手帕,溫柔的替穆佳雲擦拭眼淚,讓她能夠將他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