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心裏想著什麼不說就渾身難受。
好不容易見到王福貴了,她便一股腦兒把自己的想法都和他說了。
聽完,王福貴拍了拍大腿,回頭看了屋內一眼,壓低聲音說:“老實說我也覺得二喜和丫丫長得像,要不是二喜一直跟著咱們,我都以為丫丫就是二喜的娃。”
“你說會不會真是?”
“怎麼可能?村子裏的人都說謝眠以前癡傻,被人占了便宜,那個時候二喜還沒來村子呢。”
周秀一想,好像也是。
王福貴白了她一眼,提醒道:“現在他們小兩口多好,你別總在二喜麵前提這個,等他們有了孩子,這些事就不重要了。”
“我知道,你以為我傻嗎?”周秀沒好氣回懟著。
王福貴還想說什麼,就被周秀大嗓門嚷道:“好了,別廢話了,趕緊出門幹活兒。”
“你……”
周秀強勢,家裏家外都是周秀說了算,這讓王福貴在村裏時常被人笑話。
王福貴心裏雖說有氣,但為了家庭和睦,也隻能忍著。
歎息一聲,王福貴不樂意離開了家。
…
謝丫丫痊愈後,和王二喜一起幫著照看小雞。
謝眠開始跟著黃大夫學醫術。
謝眠的天賦極高,幾乎過目不忘,悟性也很高。
在黃大夫那裏看了半個月,一些簡單的小毛病就能自己治療。
黃大夫很欣慰,更是覺得自己收了一個好徒弟。
這日,黃大夫搬出一些壓箱底的醫術來,交給謝眠。
這些醫術上麵積了一層灰塵,紙張都開始泛黃,看樣子有不少年頭了。
謝眠隨手拿起一本翻開,疑惑道:“師傅,這些都是哪裏來的?怎麼之前沒見你拿出來過?”
看著這些落了灰的醫書,黃大夫笑了笑。
“我久居黃山村且年事已高,這些醫書以後也用不上了,為師今日將它們全部贈與你,希望你能好好研讀,他日醫術能超越為師。”
謝眠忽然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麵有一個紅色的印章,印章上寫的是“周瑾印”。
周瑾?
她的視線落在那個印章上片刻,隨即抬眼看向黃大夫,“師傅,這個印章是……”
“你看到了?”
謝眠點頭。
“為師也不想隱瞞你了,為師的原名叫周瑾,是一個遊離四方的郎中。”
黃大夫依舊負手,背對著她。
“那您為何要改名,在這黃山村落腳?”
“老了走不動了。”
謝眠看出他隱瞞了些什麼,便沒再多問。
此時,黃大夫轉身,嚴肅看向她,“丫頭,忘了周瑾這個名字,我隻是黃山村的黃大夫。”
“是,徒兒記住了。”
“明日起,你便不用來我這裏看我給人治病了,你在家安心看這些醫書吧!”
“是。”
“你若是能將醫書全部研讀,就能治好你相公的眼睛。”
“真的嗎?”
“一切都要看你的造化了。”
話音落,黃大夫神色複雜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進了屋。
當年,他曾給王二喜治過眼睛,給王二喜開過許多藥,最終都沒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