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蓮已到年老色衰的年紀,唯獨欣慰的就是還有個兒子,還是蘇淮安唯一的獨子。
隻要蘇瑞在,她在蘇家的地位就還在。
可如今,蘇瑞死了,她算是徹底沒什麼盼頭了。
兒子沒了,蘇淮安不僅對她日漸冷淡,身邊還鶯鶯燕燕不斷,趙香蓮終究被這樣的生活逼瘋了。
憑什麼她日夜傷心,而蘇淮安還能找人繼續生孩子?
她不好過,她也不能讓蘇淮安好過。
“蘇淮安,沒想到吧!這些年你都幹了什麼,我都一清二楚,你不讓我好過,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反正瑞兒一個人在下麵,我也不放心,現在好了,我們一家三口又能在地下團聚了。”
“瘋子,你真的瘋了。”蘇淮安冷聲道。
“我是瘋了,是被你逼瘋的。”
事到如今,蘇淮安就算愚笨,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無暇搭理趙香蓮,他轉頭看向王二喜,“王二喜,你有何條件盡管提吧!隻要你把賬本還給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王二喜勾唇笑笑,“是嗎?”
頓了頓,他繼續說:“你為何要指定恒記當這次溪水節的主辦方?恒記著火是否與你有關?”
“我……”蘇淮安支吾一聲,竟回答不上來。
“不說的話,我就將這本賬本遞到都城去了,到時候……”
“我說。”蘇淮安焦急打斷了王二喜的話。
停頓片刻,蘇淮安一本正經道:“是安靖讓我選你們恒記當主辦方的,他一直覬覦鍾家祖宅,打算趁你們參加溪水節的時去鍾家一探究竟。”
如此看來,安靖先是讓蘇淮安將主辦溪水節的一事交給恒記,然後故意不參加溪水節,趁恒記沒人闖入恒記。
他是衝著黑火藥去的。
恒記著火的原因,應該是黑火藥引起的。
謝眠如此聰慧,一定是想到了安靖會闖入鍾家祖宅,所以才會趕回阻止。
恒記大火之後,姚星雲也去安靖的賭坊和酒樓打探過,賭坊和酒樓的夥計都說好幾日不見安靖了,也不知安靖去了哪裏。
思索片刻,王二喜將視線繼續落在蘇淮安身上,“你為何會聽安靖的?”
蘇淮安不說話了。
一旁的趙香蓮忍不住冷笑道:“他不過就是安靖養的一條狗,連瑞兒的死都不敢找安靖質問。”
“你……趙香蓮,你給我閉嘴。”
說話的同時,蘇淮安衝到趙香蓮跟前,揚手狠狠給了趙香蓮一個嘴巴。
趙香蓮踉蹌摔倒在地,仍舊冷冷看著蘇淮安,“蘇淮安,你完了,這次你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惡狠狠瞪了趙香蓮一眼,蘇淮安再次抬眼看向王二喜,“你把賬本還給我,你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你,你們恒記不是被火少了嗎?肯定需要錢重新蓋房子吧?我給你錢,隻要你把賬本還給我。”
王二喜當然不會把賬本還給蘇淮安,但轉念一想,他忽然想到了死去的柳蘭蘭。
謝眠曾對他說過,一定要讓蘇淮安跪在柳蘭蘭的墳前磕頭認錯。
他拽著蘇淮安離開了蘇府。
王二喜帶蘇淮安去了柳蘭蘭的墳前磕頭認錯,隨後就將蘇淮安和賬本一起交給了王大人。
看到賬本,王大人嚇得說不出話來,依法懲治了蘇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