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昔死後,有一次老夫陪先帝下棋的時候,先帝曾提起過塞昔自殺之前的那一年情緒十分不穩定,好像是見過什麼人,鬱鬱寡歡了一年之後,便撒後人寰了。”
王二喜回憶起塞昔去世之前的情形,她的確鬱鬱寡歡了一陣子。
從前她每次見到自己都是笑臉相迎,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自己就再也沒有笑臉了?
塞昔到底見到了誰?
那個人和她說了什麼,才會導致塞昔舍棄一切,離開人世?
塞昔死後,父皇便不再見他,因為他長得和塞昔太像了,隻要看到他,父皇便會想起塞昔。
後來,直到父皇駕崩之前,他才被父皇身邊的太監叫過去。
父皇看了他一眼,嘴角噙著淺淺的笑,便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先帝一生擁有無數妃嬪,但卻隻有兩個兒子,一個鳳臨沂,一個鳳臨淵,先帝自然而然將皇位傳給了鳳臨沂。
聽了蘇培的話,王二喜塵封在心底的往事被勾起,看了蘇培一眼,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多說些什麼。
見狀,蘇培繼續說:“淵王,您就算不想摻和大興的內政,難道也不想找出生母的真正死因嗎?”
王二喜沒說話。
蘇培忽然跪在他跟前,拱手仰頭看向他,“淵王,眼下都城形式詭異複雜,怕是從您踏入都城的那刻起,您就已經重新踏入這個圈子裏了。”
王二喜還是沒說話。
“淵王……”
幽幽輕歎一聲,王二喜冷冷打斷蘇培,“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這些,蘇大人不必再多說了,請回吧!”
“可……”
不給蘇培把話說完的機會,王二喜倏然轉身,返回了房間。
無奈看著王二喜走遠,蘇培長長歎息一聲,隨即便離開了客棧。
從客棧走出來,蘇培隨行的馬車等在客棧外。
仆人提著燈籠正欲上前,攙扶他上馬車。
借著燈籠昏暗的光,蘇培看清不遠處站著一道身型修長,身穿月白色長袍的男子。
男子雖背對著他們這邊站立,但蘇培還是一眼就認出男子的身份。
丟開仆人的手,蘇培快步上前,恭敬對著男子的背影行禮,“老臣參見皇上,不知皇上深夜還在此處等候,真是老臣的不是了。”
聞言,鳳臨沂笑著轉過身來,直直看向蘇培。
“蘇大人果然好眼力,深夜之中也能一眼認出朕。”
“皇上謬讚了,皇上威嚴之姿,即使在黑夜之中也是最耀眼的。”
鳳臨沂勾唇笑笑,“蘇大人什麼時候也學會奉承他人了?”
“皇上,老臣……”
“罷了,朕今日來這裏,不是要同你說這些的,他怎麼說?”
蘇培知道鳳臨沂口中的“他”,正是鳳臨淵。
歎息一聲,蘇培無奈搖頭。
“真是一點沒變,還是如此執拗。”
“皇上,淵王不肯助我們,那我們……”
“不急,他會回心轉意的。”
見鳳臨沂這樣說,蘇培接下來話了。
…
王二喜返回房間,見謝眠還坐在房內等自己。
見他推門進來,謝眠立即起身走向他,“剛才是誰?”
“是朝中的輔政大臣蘇培。”
大興是一個架空的朝代,是她在曆史之中從未聽說過的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