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朝州冷冷看著蘇培,眼神裏仿佛要迸發出無數的冰碴子。
蘇培被他的眼神嚇到,一時說不出話來。
湊近蘇培一些,鳳朝州雙手揪起蘇培的衣襟,冷冷道:“你不是有任務嗎?賽昔已死,阿淵如今也中毒了,我一個人獨活也沒什麼意思了。”
“你想做什麼?”蘇培好像看不透眼前的鳳朝州了。
從前的鳳朝州一向是個不理朝中事務的閑散的王爺,對人客客氣氣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鳳朝州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來。
鳳朝州勾唇冷笑,“你不是想保住那個秘密,保住皇家的顏麵嗎?我偏不讓你如意。”
話音落,他鬆開蘇培的衣襟,故意對蘇培邪魅一笑。
身穿道袍的鳳朝州,嘴角噙著邪魅的笑,讓人不寒而栗。
緊張咽了咽口水,蘇培追問:“難道你想……”
“對,我要公開這個秘密。”
“不可。”
“你說不可就不可?先帝走了這麼多年,都不願我們好過,我又豈會讓先帝好過?”此時的鳳朝州提起先帝來,竟有一絲埋怨。
若不是先帝,他早就娶了賽昔,過上了神仙眷侶一般的生活。
蘇培急了,急忙遊說:“朝親王,您可要想清楚啊?”
“蘇培,皇家的顏麵還能不能守住,不在我,在你,就看你如何做出選擇了。”
蘇培沉默不語,陷入沉思。
二人麵對麵站著,好半天都沒說話。
搖曳的燭火照在二人身上,將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靜謐的深夜沒有一點聲音,隻有二人的心跳在不規律的跳動。
好半晌,蘇培傳來幽幽一聲長歎,緊接著對鳳朝州笑著說:“朝親王,您贏了。”
說話的同時,蘇培轉身走到了書架前,窸窸窣窣翻了一陣東西後。
拿著一個小瓷瓶回來,將小瓷瓶遞給鳳朝州。
“給。”
鳳朝州毫不猶豫接過瓷瓶,作勢就要離開。
盯著鳳朝州走到門口的身影,蘇培笑著說:“朝親王就不怕我給的是毒藥?”
鳳朝州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瓷瓶,用堅定的口吻道:“你不會的。”
“哈哈……世人皆以為朝親王是個不理會朝務的閑散王爺,但在我看來天底下就沒有比您更聰明的人了。”
鳳朝州略微回頭,看向蘇培,“蘇大人過獎了。”
又看了手中的瓷瓶一眼,鳳朝州沉聲道:“你放心,我不會白拿了你的藥,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話音落,鳳朝州徑直離開了蘇府。
…
鳳朝州回宮的時候,天才剛亮開。
鳳朝州帶著解藥回到了昭華殿,謝眠一整夜都等在昭華殿門口,見鳳朝州回來了,立即迎上前。
將解藥交給她,鳳朝州催促道:“趕緊給阿淵服下。”
看了解藥一眼,謝眠又看了鳳朝州一眼,沒細問什麼,便拿著解藥徑直進屋。
王太醫還守在鳳臨淵身邊,見謝眠回來了,趕緊退到一邊。
謝眠將解藥塞到鳳臨淵嘴裏,又喂他喝了一些水。
喂完藥後,她給鳳臨淵把了把脈,見他的脈象恢複了許多,這才放下心來。
她抬眼看向王太醫,用感激的口吻道:“王太醫,您在這裏守了一宿,辛苦您了,您先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