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鳳朝州嘴角艱難扯出一抹笑容,抬眼看向鳳臨淵。
見他伸出手,鳳臨淵立即握住他的手,又輕喚了一聲:“皇叔。”
鳳朝州沒說話,而是氣若遊絲對謝眠說:“謝眠,能讓我和阿淵說幾句話嗎?”
“好。”
話音落,謝眠便起身離開了屋子。
正在說話的太後和鳳臨沂見她出來了,立即將激動的情緒收斂起來,小聲繼續說著什麼。
…
鳳朝州對鳳臨淵笑笑,低聲道:“沒想到我死之前,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我無憾了。”
“皇叔,您不要怕,眠眠一定會想辦法救您的。”
“不,不用了。”
頓了頓,鳳朝州繼續說:“阿淵,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有人故意給太後和皇上寫了一份告密信,說你是我的兒子,想害你我。”
鳳臨淵一愣。
“所以,您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會……”
“不,我已是修行之人,怎能遭受這等侮辱,我寧願死,也不要被人侮辱,我是為了我自己。”為了不讓鳳臨淵為自己的死自責,他隻能這樣對鳳臨淵說。
“可……”
“阿淵,記住,你是先帝的孩子,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能汙蔑我們了,咳咳……”
鳳朝州的話還沒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這是他臨死之前,唯一能為鳳臨淵做的事情了。
即使死,他也不能把鳳臨淵真實的身世說出來。
這件事會給鳳臨淵,乃至謝眠和謝丫丫帶來殺身之禍。
他一人死足矣,沒必要讓這麼多人都陪著他一起死。
預感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抬眼看向鳳臨淵,“阿淵,我想和謝眠說幾句話,你把謝眠叫進來,好嗎?”
“好。”
將鳳朝州放下,鳳臨淵緩緩走出屋子。
“眠眠,皇叔想見見你。”
謝眠一頭霧水進屋,徑直走向鳳朝州,“朝親王。”
她蹲在鳳朝州身邊。
“謝眠,我有一個東西想交給你,等有朝一日你和阿淵離開了都城,你再將這個東西交給阿淵。”
“好。”
鳳朝州用盡全身的力氣,從自己懷裏拿出一個小錦囊來,遞給謝眠。
“收好了,千萬要保管好它。”
“我答應您。”
“謝謝你。”
鳳朝州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忽然就閉上了雙眼,再也沒有任何呼吸。
謝眠最後探了探鳳朝州的頸動脈,確定沒了呼吸之後,才走出屋子。
站在門口,她抬眼看向院內的所有人,“朝親王,走了。”
太後和鳳臨沂同時回頭。
鳳臨淵也回過來了。
大家的臉上寫滿了悲傷。
鳳臨淵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何鳳朝州忽然就自殺在他們麵前?
心底疑惑難消,他徑直走向太後。
“太後,信上的內容是真的嗎?”
鳳臨沂原本打算說話,卻被太後搶先開口:“那隻是一個誤會,你皇叔用死證明自己的清白,這件事我們就不要再提起了。”
“可是……”
“夠了,哀家不願再聽到任何人議論這件事了,你們皇叔的喪事一切從簡,皇上就看著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