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雅回到房間裏的時候,唐逸修已經醒過來了。
***頭櫃上隻擺了一盞台燈,光線昏暗,連帶的,他的神情也掩藏在陰影之中,讓人分辨不清。
崔雅“啪”的打開了頂燈,唐逸修仿佛畏光一般,略帶一點遲緩的伸手擋了擋額頭,微微眯了眯眼睛,注視著她的眼眸裏,帶著一種少見的慵懶:“去哪了?”
崔雅沒回答他的問話。
她隻是笑了一笑,爬到他身邊,一邊爬一邊在隨手脫自己的衣服---她本來就隻披了一件厚睡袍,裏麵是薄薄的半透明的晨鏤,將厚睡袍一脫,在燈光底下立時纖毫畢現。
唐逸修的眸光漸漸加深,但他呼吸絲毫未變,眸光也隻靜靜停在她的身上,一直等到她掀開被子鑽進他身邊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問你話呢,去哪兒了?”
“公平點,阿修。如果你想要的是你問我答,那麼同樣的,我問你,你也會回答我麼?”崔雅仰起臉來看著他,輕聲問道,“阿修,我不想再猜你的心事了。”
在她手下的胸膛裏,她能感覺到,那一刻的心跳,有了一秒鍾的紊亂。
“……你想問什麼?”唐逸修沉默了片刻才出聲。
“這樣吧,”崔雅眨了眨眼睛,忽然低笑一聲,“我也不為難你,”她從***頭櫃裏頭抓了一個娛樂用的骰子,又拿了一個托盤,再從桌上拿了筆筒,紙和筆,對唐逸修笑道,“老遊戲了。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唐逸修又沉默了很久,就在崔雅以為他要出聲拒絕的時候,他忽然卻點了點頭。
崔雅笑了一笑,裁了七八張紙遞給了唐逸修:“想要我做什麼,你寫吧。”
唐逸修隻略略一想,立時刷刷下筆,然後把紙團了團,丟到了筆筒裏頭。崔雅偷笑,依樣照辦。
的確是老遊戲了。當年他們還是學生的時候,在想知道對方心思,但又礙於重重障礙不能直接開口的時候,就是這樣玩過的。
甚至唐逸修第一次對她告白的時候,也是在一次真心話的遊戲做的。
所以這個遊戲,對他們彼此來說,都具有著……並不平凡的意義和曆史。
太多回憶重疊,如果唐逸修還念著哪怕是一分的舊情,在這個遊戲的氣氛裏,他總會比平時更坦率一分吧。更何況,看樣子他還是剛醒---這時候的他,本來就是最好說話的。
崔雅拿起骰子蓋上蓋子搖了好一會,半天這才笑吟吟的停了手:“大還是小?”
“大。”唐逸修的聲音裏毫無起伏。
打開,六點。
大。
“好吧,”崔雅攤了攤手,“真心話吧。你想問什麼?”
“你去了哪裏?”
她老實開口:“和柏熙真聊了聊。”
聽到柏熙真這三個字,唐逸修的眉間微微一動:“聊了什麼?”
“這可是第二個問題了。”崔雅勾了勾唇角,“輪到你了。”推了骰子過去。
唐逸修隻是輕輕的隨意一搖,停了手沉默的看著她。
“嗯……你既然選了大,那我就選小吧。”崔雅眯了眯眼睛,笑道。
他抽開手,兩排紅心向上。依舊是六點,大。
“呀,輸了呢。”崔雅可惜的歎了一口氣。
接下去,崔雅連著輸了三局,唐逸修連著逃過了三次。
“你和柏熙真聊了什麼?”唐逸修似乎執著於,追根究底。
“說了你和你的舊***啊。”崔雅笑眯眯的回答,唐逸修的臉色倏然變得極壞,聲音裏多了幾分危險,“舊***?”
“好啦好啦,不要這麼認真嘛,”崔雅舉手投降,“就是那位藍慧啊。”
唐逸修看著她笑意盈盈的臉,閉了閉眼睛,隱忍的深深粗喘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再說。
第二次他贏,這回崔雅不肯再回答問題了:“哎呀呀呀,我又輸了呢,那就大冒險吧……”
但一抽題目她就立刻後悔了。
“……***?”崔雅的嘴角***了一下。
不要以為故意把兩個字寫成一個字我就看不懂你是什麼意思了好嘛?
她能反悔還是真心話麼?
顯然,唐逸修板著臉的沉默隻有兩個字可以概括:沒門。
崔雅***了***嘴唇,她的臉色陣紅陣白,唐逸修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微微斜著眉眼的角度眺著她,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竟像是有了幾分凝滯。
崔雅偷眼去覷他的臉色,那張臉還是那樣俊美,但沉默的,就像是萬古不化的冰雪。
她忽然深深歎了一口氣,認命的貼了過去,整個身體像是蛇一般的順著他的腰往下滑,隻一溜,就平平貼在了他的小***。
手指先是帶一點遲疑,像是試探又像是***一般的的輕輕揉按了一下那個凸起的位置,在唐逸修鼻息一下子***起來的同時,崔雅已經將臉湊了上去,隔著薄薄的絲綢質地的睡褲,輕輕***了那個一下子即使還沒***來但依舊顯得很是粗壯的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