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晨宮——
正殿依此列好了數百席台,美酒佳肴,歌舞盛宴等等早已準備就緒。
眾人依此魚貫而入,這麼盛大而隆重的場合,太後及六宮妃嬪自然也要出席。
趙佐桓坐在最正殿正中央的主位席台,太後坐副位。嬪妃們自太後下首的座位,依次落座。
西戎王等人的位置,排在趙佐桓下首的主位上。
正殿,左首一排的席台,坐著秦王,吳王,燕王等等皇親貴胄。右首坐著左右丞相,周太傅,楊太尉等等三公九卿。
“西戎王遠道而來,不甚辛勞,眾卿共飲此杯,敬最尊貴的客人……”
“臣等敬陛下,敬西戎王一杯!”
酒滿,歌起,姬子們霓裳弄舞,絲竹笙簫鍾磐各類樂器合奏出美妙動聽的音律。
眾人舉杯籌措,互敬互捧,歡聲笑語。
伊汘朧巍然的坐在席台上,這種場合,自然不會有人太過留心她。趙瑾煜就坐在對臉位置,雖隔得較遠,但還是一抬頭就能看見他。
忍了又忍,她的眸子還是忍不住飄向趙瑾煜。恰好他的眸子也遞了過來,四目碰撞,像是火星相撞。他的眸光裏充斥著太多不解,痛苦,複雜的讓人心碎。
伊汘朧連忙斂了眸子,不忍再看,心裏又開始隱隱作痛。同時恨極了對自己下媚毒之人,倘若不是被下了媚毒。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跟趙瑾煜有這種關係,更不願將他牽扯到跟趙佐桓的感情糾紛之中。
可惜,命運總是那麼讓人無法控製。
“燕王君,我想和你坐一起,感謝你那日的救命之恩!”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人們逐漸放鬆拘束。雅彤郡主拎著酒壺,歡快的跑到了趙瑾煜的身邊。
趙瑾煜麵漏一絲清冷,溫聲道:“這怕是不妥吧?男女授受不親!”
“我們大漠女兒,沒有你們漢人這麼多講究的勒!”說著,不由分說將酒壺放在席台,推著趙瑾煜給自己讓位置。
趙瑾煜眸子一沉,又不好嚴厲拒絕,隻好往邊上移了移身。雅彤郡主歡快一些,就勢挨著他,盤膝而坐。
“燕王君,你的頭怎麼了?傷口這麼深得勒……”說著,又要去觸他傷口。
趙瑾煜終於忍不住了,“公主,自重!”
雅彤公主圓而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趙瑾煜,透著一股子的純真懵懂,似乎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西戎國國風開放,男女相愛結合十分自由。隻要男女看對眼了,彼此交換一件信物,就可以皆為夫妻。信物也不講究貴重,但需得是貼身之物。男子信物大多是鞋子馬鞭,女子的信物多是腰巾頭紗之類。不像中原,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要備上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等等。
趙瑾煜蹙了蹙眉,起身拱了下手,而後一撩衣襟朝秦王的席台走去。
“燕王君……”雅彤公主不明白趙瑾煜為什麼避著自己,大大的眸子溢滿不解。
西戎王趁著酒興,道:“吾皇陛下,您看我這個小女兒怎樣的了?”
趙佐桓聽了,嘬著牙花訕訕一笑。若說外貌,那也算相當可人。可漢人大多大男人情懷居多,骨子裏還是講究賢良淑德,君子之風,注重貞潔。像這麼熱情奔放的女子,說實話,嚐嚐鮮玩玩還行。真若娶回家,怕是不太能接受。
尤其他眼下剛跟憫嬪和好如初,如膠似漆,自然不會輕易接受。
“小公主天真活潑,率性十足,嗯~,很好!”
“那不知燕王君可有妻室?”西戎王直奔主題,不像漢人一樣,沒有絲毫扭捏含蓄。
呃~”趙佐桓暗暗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看向趙瑾煜。
趙瑾煜眸色一黢,立即站了起來彬彬一禮,“本王幾月前王妃剛剛仙逝,本王心痛至極,三年內不打算在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