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信你。"
嚴盛虎心裏突然很感動,因為,陸原是第一個真正的把他當作是人看的。
他剛進學校的時候,因為太過於貧困,再加上比較突出的身材,終日被嘲笑,當作是一個怪胎另類。
後來,雖然潘瑞祥收了他當小弟,沒有人敢嘲笑他了,但是潘瑞祥並沒有把他當人看待,隻是當作是養的一條狗。
當然了,嚴盛虎雖然也意識到了,但是他已經無法脫離潘瑞祥。因為潘瑞祥已經控製了他的精神。
而昔日那些嘲笑他的人,雖然不敢嘲笑他了,見到他有的甚至還恭恭敬敬的。
但是嚴盛虎卻也明白,那些人並不是真正的尊重他,那些人隻是害怕他,害怕潘瑞祥,那些人依然把他當成是另類當成是怪物。
雖然在學校裏,嚴盛虎很風光,他去打飯的時候,所有人都給他讓路,他要是不小心碰到了某個同學,那個人甚至會立即給他道歉。
但是,嚴盛虎卻比任何時候都孤獨。
因為,他深深的認識到。那些人隻是表麵上的,內心裏,沒有人把他當成一個人,都當他是潘瑞祥的走狗。
更讓他絕望的是,他覺得自己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陰影了。
他會永遠被潘瑞祥控製,他的真正的內心,那個其實充滿著友好和善良正義的內心。會永遠被埋藏,他會被迫替潘瑞祥欺負他人,從而越來越陷入泥淖,罪孽越來越深重,別人也越來越害怕他憎恨他。
直到有一天,他會徹底迷失,他那善良的內心也會被自己徹底拋棄,然後,他就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怪物。
這,就是一個好人變成壞人的經典案例。
嚴盛虎早就認識到這一點了,但是他毫無辦法,就像是陷入了流沙之中,隻能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陷入,最後完全被流沙覆蓋。
直到昨天在酒吧裏遇到了陸原,是陸原那絕不認輸的眼神,刺激了他,感染了他,也震撼了他的心靈。
他替潘瑞祥教訓過那麼多人,也從來沒見過有任何一個人,有過那種熾熱的絕不低頭的眼神。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死,我可以,但是,絕不是今天!"
是的。
嚴盛虎內心的那種脫離這種日子的希望,也開始被點燃,"被當成是狗,我可以,但是,絕不是這次!"
所以,嚴盛虎假裝失手,放過了陸原。
而今天,陸原這番話,也說中了嚴盛虎的心裏,他第一次感覺到。有人真正的去關注他的內心,有人把他當人看。
"那好,不過你也不用著急,你先跟著我,潘瑞祥的事情慢慢再說。"陸原說著看了看楚惜玉,"玉姐,我們先去一下警局吧,至少看看警察的審訊結果,我想知道,搶走蕾蕾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手。"
"嗯。"
楚惜玉點點頭,陸原說的很有道理。
這一次的搶奪,很明顯不是隨機作案的,這就是衝著自己來的,楚惜玉雖然大概知道是什麼人,但是了解的具體一點,自然是更好了。
嚴盛虎此時,就仿佛是陸原的跟班了一樣,也要跟著一起去。
連同蕾蕾,四個人坐著楚惜玉的車,就來到了警局。
"請坐請坐。"
之前接待了陸原那個警員,倒是挺熱情的,帶著他們來到了審訊室旁邊的一個旁聽室。
這個房間裏裝的是單向玻璃。
可以清楚的看到審訊室裏,但是審訊室看不到外麵的情況。
陸原這時候,也看清楚那兩個人了。
一個戴著鴨舌帽,一個戴著貨車帽,兩人長得都是五大三粗的,表情凶悍,手臂上露出張牙舞爪的刺青。
說真的,這幸好碰到他們的是嚴盛虎,要是換另外一個人,別說是從這兩人手裏救出蕾蕾了,就是跟這兩人裏任何一個對打,恐怕都隻有被捶的份兒。
一看到這兩人,蕾蕾突然表情一下子就露怯了。委委屈屈的就往楚惜玉的懷裏躲。
陸原看了心裏又是一疼,是啊,蕾蕾被搶走,又被帶到車上,這麼長時間,小孩子肯定心裏受到傷害了,見到這綁架過自己的兩人,自然會不由得感覺到害怕。
"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的,好好的審訊這兩個家夥!等待他們的是法律的製裁!"那警員也看出來了,憤慨的說道。
"趕緊交待,到底是誰指使你們幹的!"審訊室裏,審訊人員喝道。
"嗬嗬,我們什麼也沒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