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慧清和尚從裏麵的房間走了出來。
此時,後殿裏麵已經沒什麼人了,除了陸原,以及為了嘲諷陸原還留下來沒走的鄭婕和劉大富,其他就沒有人了。
看到慧清和尚向自己這邊走來,她還以為是慧清是看到他們還沒有走,過來驅趕的呢。
這要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不知道會不會被拉入黑名單,以後就沒辦法來普心寺找枯榮大師占卜了啊。
想到這裏,鄭婕頓時心裏就慌了。
急忙上前說道:"對不起,大師,我們這就走啊。"
說話的同時,心裏暗暗怪在陸原頭上。
要不是這個家夥,自己早就走了。
想著,鄭婕又指著陸原,對慧清說道:"大師,其實我們是看他不走,所以在這裏替你們趕他的,總是有這種賴著不走的人,打擾你和枯榮大師休息,那多不好啊。"
慧清看都沒有看鄭婕,對陸原躬身一施禮,"這位施主,枯榮大師有請。"
慧清在枯榮大師身邊已久。對枯榮大師的習慣自然很是了解,知道枯榮大師如果休息的話,那肯定就不會見客的。
而剛才看了陸原給的信之後,就讓陸原進去,可想而知,這青年肯定來曆不凡,慧清也不敢怠慢,所以一出來自然就直奔陸原這邊。
"多謝大師。"
陸原心裏大喜,王憐花的信竟然還真的起了作用。
他沒再遲疑,掀開門簾就進到了內室。
旁邊的鄭婕和劉大富,都愣住了。
"大師,這,這,他怎麼進去了?"鄭婕不敢相信的指著進去的陸原,隨即心裏一動,"那是不是枯榮大師又可以占卜了,我們在這裏等一下行不行?"
"對不起,兩位,枯榮大師已經休息了,兩位明天再來吧。"慧清說道。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怎麼進去的?"鄭婕不甘心的說道。
是啊,陸原那吊絲都能進去,自己憑啥不能進去?
"我可以多給你香火錢!"鄭婕說著。拉開隨身的包包,裏麵露出一遝遝紅紅的鈔票。
"兩位,請回吧!"慧清並沒有回答,繼續說道。
隻是這一次,語氣加重了許多。
鄭婕也不是傻子,一聽慧清的語氣,就知道人家是不耐煩了,看到這樣,她也不敢再逗留下去了,盡管心裏奇怪和不甘心,也隻好和劉大富兩人離開了後殿。
內室中。
陸原和枯榮大師相向而坐,中間隻隔著一個茶案。
兩人剛才已經寒暄過了。
不外乎就是枯榮大師問了一些王憐花的近況。感慨故人,唏噓世事。
而此時,陸原也依照枯榮大師的吩咐,伸出了手掌,閉上了眼睛。
枯榮大師拿出白靈玉,白靈玉通體乳白,就宛若是剛從牛奶中取出來一樣,他放在了陸原的手掌上空。
隻不過,此時枯榮大師一看到白靈玉,就不由得想到了剛才給黑衣少女預斷時候,白靈玉出現的那種全白的異常星象。
奇特,真是奇特。
枯榮大師急忙晃了晃腦袋,回歸了神思。
凝神看向陸原手掌上空的白靈玉。
準備給陸原預斷。
然而這一看,枯榮大師頓時更為震驚,一向沉穩,修行淡然的他,此時也不禁微微顫動,嘴裏喃喃的道,"怎麼,怎麼竟然會這樣!"
此時,就看到白靈玉上的乳白色光芒逐漸黯淡,慢慢的,乳白色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墨黑,越來越黑。
到最後,整個白靈玉變成了黑炭一樣的一個圓盤。
"虛空星象!"
枯榮大師震驚的看著白靈玉,喃喃的說道。
一天之內,連續兩個人出現了異常的星象,一個是漫天星鬥亮如白晝,一個是虛空星象寂若死亡。
"大師,怎麼樣?有結果了嗎?"陸原也感覺到了枯榮大師的異常,禁不住睜開眼睛。
"陸少,你的星象十分的奇特。"枯榮大師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個黑衣少女,"我在普心寺給人指點,已經幾十年了,這幾十年裏,你是我遇到星象最奇特的兩個人之一。"
"噢,還有一個是誰?"陸原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另外一個……"枯榮大師剛要把那黑衣少女的事情,跟陸原說明。
但隨即,腦海裏跳入兩個字"天機"!
是了,不可泄露天機!
"還請見諒,這個不能說。"枯榮大師內心也是輕歎,"陸少,說說你找我問卜什麼吧。"
"我找一個女孩子,我想枯榮大師給我指點,如何才能找到她。"陸原說道。
"什麼女孩子?"
"周允。"
"陸少,你不是說她的名字,而是要說她跟你的關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你愛的一個女孩子嗎?"枯榮大師說道。
"嗯。"
"最愛的嗎?"枯榮大師盯著陸原的眼睛,"你可以想一會兒再回答我,這很重要。"
陸原一怔,最愛的女人?
周允是不是?
當然……是。
從來也沒有哪個女人,在自己心目中有這種無法承受之重的地位。
"是的。"陸原說道。
枯榮大師不說話了,他凝神看著麵前的白靈玉,盡管此時白靈玉上一片漆黑如墨,枯榮大師卻還是看得很入神,時不時的還在思索著什麼。
而陸原,在旁邊。緊張的等待著。
他的心裏很忐忑。
是不是,待會兒,自己就知道該怎麼樣就會找到周允了呢?
想到這裏,忐忑之餘,陸原的心裏又有一種衝破心房的激動。
"陸少。"
枯榮大師開口了。
陸原沒說話,他知道枯榮大師會繼續說下去的。
"你會找到那個女孩子。"枯榮大師又說道。
"真的?!"陸原心裏頓時大喜,禁不住要欣喜的喜極而泣了。
盡管他的心裏一直相信自己一定會找到周允的,但是現在聽到枯榮大師親口說出來,那種對於內心的鼓舞和對信念的堅持,起到了更大的支撐作用。
"是的,隻不過。"枯榮大師看了陸原一眼,目光裏露出幾分沉重,"隻不過代價也很大,陸少,為此,你要放棄家族的一切。"
"放棄家族的一切?"陸原又是一怔,不明白枯榮大師的意思。
"是的,放棄家族的地位,榮耀,財富,權力,放棄家族的一切一切,和家族從此隔斷。也就是,從此你不再是陸家的子孫。"枯榮大師說這句話的時候,都顯得有些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