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豔輕咳一聲,那她來打擾許歡喜的生活,真的很抱歉:“好咯,我就不該出現的,對吧?”

許歡喜對秦豔笑了笑,說話也坦誠:“見到你還是挺高興的,但是你就當沒見過我吧。”

秦豔張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好咯,你開心就好。”

許歡喜很快就把秦豔的造型做好了。

秦豔本身就很趕時間,一陣風一樣跑了。

許歡喜親自送這位故人離開,再次叮囑:“記住,別說你見過我。”

——就當她死了一樣吧。

——就像當初那樣子,對她不聞不問吧。

“安啦安啦。”秦豔擺擺手,一踩油門呼啦呼啦地離開。

許歡喜看著車子絕塵而去,消失不見,她歎了一口氣,她多希望往事也能夠消失不見。

她很明確自己的選擇,往事絕不輕提,沒必要,因為太痛苦。

她遇到了故人,想起了往事,心情複雜,每每這種時候,她就特別想回到老祖宗身邊,那樣子特別有安全感。

反正,工作那麼多,今天做不完。堆到明天,明天還是照樣做不完。

所以,她要早退啦。

她取了自己的車,準備回家陪老祖宗,或者說她要跟老祖宗要安慰——老祖宗一人撐起一家風骨,擁有大智慧,能夠陪她撐過所有難熬的日子。

最近她都陪著楚如斯瞎胡鬧,差點都忘了孝道這麼一回事。

她今天提早回去陪陪老祖宗,那老人家一定笑得見牙不見眼。

先不通知她老人家了,給她一個驚喜。

然而,許歡喜忘記了有種東西叫做下班高峰期。如同她這種奮鬥在都市第一線的年輕人,經常加班到三更半夜,好久不知道下班高峰期是什麼東西了。

她的車堵在桐城幾乎能餓死人的交通裏,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心血來潮,下一個早班,卻是這樣子,更加煩躁。

她隨手打開收音機,搖下車窗看著窗外的夕陽,這種如火的晚霞,總讓她想起了死去的人——聽說他跳樓的時候,像是鮮血染紅了天際。

那個人終究是她命裏的劫數。

她心口一下又一下地抽搐著,往事硌得她呼吸都困難了。

忘不掉。

不想麵對。

收音機放著悠揚的音樂。

她漫不經心地敲著車窗,和著拍子,反正,往事就是用來埋葬的。

她現在有了一段婚姻,絕對不能掀起波瀾。

為了她的未來,她割舍得下回憶。

所以,過去的人事物,她一個都不想認。

收音機的音樂進去了尾聲。

許歡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在原地堵了一首歌的時候,壓根沒有往前挪半步。

主持人聒噪的聲音隨著音樂餘音響起,許歡喜想隨手換一個電台,然而主持人的話讓許歡喜停了動作。

“據悉,我們的大明星楚星雲親自去非洲參與扶貧,這件事在網上引起熱議,你覺得她是在做秀還是在做慈善?你怎麼看?”

許歡喜的動作頓住,楚星雲在非洲?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怎麼會去非洲扶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