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來得急,去得也快,已經停雨了。
而許歡喜的頭發,已經楚如斯擦幹了。
然而她依舊窩在他的懷裏,似乎一動都不想動。
楚如斯忍不住笑,他雖然很喜歡跟許歡喜這麼溫存,但是吧……他丟了一老一小在酒店呢。
“歡喜,起來,要開車了。”
許歡喜就是不想動,她抓著他的衣領,仰起小臉看他:“如斯,我……沒有跟你講過以前的事情,對不對?”
楚如斯覺得心口驀地一緊,嗯……讓他捋一捋,所以許歡喜是準備跟他說‘他’嗎?他當時犯下的十惡不赦的罪行?
許歡喜有勇氣說了,他怎麼就沒勇氣聽了呢?
但是,他找不到拒絕的借口。
他溫柔地拂過她的臉:“你的過去,你願意說,就可以跟我說,不願意說也沒關係。我要得是你的以後,不是那些過往。”
她張了張口,依舊是滿口苦澀,不行,說不出來,太痛了,那過去的三年,真的太痛了。
她隻是嚐試性地開口,眼睛就紅了,喉嚨也想是被堵住了一樣。
她怕自己會哭出來啊,那種壓根好不起來的傷疤,一碰就會痛,一痛就會崩潰。
可是,她似乎遲早都要告訴楚如斯的,喜歡一個人,陪伴一個人,最終就是會知道他所有的故事。
而且,她的高中同學接二連三地冒出來,似乎在醞釀一場暴風雨。
她當然希望什麼都不會發生,但是……提前給楚如斯打一下預防針總沒有錯。
她看著他的眼,實在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垂著眼眸,咬著下唇,身子都在發抖:“覃橋……覃橋說得也不盡然是錯的,我……我高中畢業後,遇到了些不好的事情,我被人……”
她努力想要說出口,卻發現好艱難,而且……她也不知道‘強、暴’這個詞到底成不成立。
她……
是她沒有跑,不是麼……
楚如斯看她勉強的模樣,一提起往事就要掉眼淚,他心疼,也害怕——害怕有天,她發現了他的真麵目,該怎麼收場。
他就知道許歡喜是恨他的,他知道得很,那沉默寡言的姑娘,看起來隨意寬容得不得了,實際上性子很烈,若是恨上了他,怕不是能記十輩子。
他靠過去,好吧,他認慫了,就算許歡喜有勇氣說,他還沒勇氣聽好吧。
他捧著她的臉,溫柔地覆下去,耐心十足,直到她僵直的背脊慢慢放鬆,最終軟在他的懷裏。
許歡喜想說的話都被男人堵在唇舌裏,她渾身僵直得像是不願意煉化的鋼,然而最終抵不過他的熱情和溫柔,軟在他的懷裏。
他……在安慰她麼?
最後,他輕輕啄了啄她的唇,灼灼地看著她的眼:“我知道的,不想說別勉強自己。”
許歡喜欲言又止,然而每次想要開口,他就恰如其分的親下來,擾得她暈頭轉向。
她:“……”好吧,不是她不說,是他不讓說。
楚如斯看許歡喜徹底軟在他的懷裏,心裏忍不住喟歎,完了完了,以後如果出現了半點差錯,肯定都是萬劫不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