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看著諾諾不言不語的模樣,看起來是害羞了啊,這孩子的性子,跟許歡喜真的很像,乖乖的,不露鋒芒,把自己藏得很深:“來,告訴爸比,還有什麼要爸比知道的嗎?”
許一諾翻了個白眼,楚如斯一天到晚‘爸比爸比’的自稱,他一直不改口很尷尬的,整得多對不起楚如斯一樣。
可是……他又改不了口,畢竟從小到大,沒喊過爸爸。
而且,他每一年都回去祭拜那埋進土裏的人,他會在心裏跟那塊碑對話,把自己深埋心底的秘密,告訴那塊碑。
就是,有個假想的父親。
不得不說,他對那泉下的人還是有所感念的。
因為,媽咪似乎很喜歡那個人,所以他愛屋及烏——因為很喜歡媽咪,所以覺得死去的父親,一定是一個很好的人。
所以,他也建立了感情,實在沒有那麼容易移除。
所以,叫楚如斯爸爸什麼的,真的是太難了。
許一諾垂下眼眸,掩去自己多餘的情緒:“也沒什麼,他們也就隨便聊了聊天,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吧。威爾斯叔叔很喜歡媽咪的設計,媽咪很喜歡威爾斯的畫,臨走前,威爾斯叔叔送了媽咪一幅畫,媽咪也答應了回贈一件親手設計的衣服給那叔叔……”
楚如斯:“……”我去,他就出海一天而已,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還互贈禮物了?而且是親手製作的衣服!這玩意他楚如斯都沒有呢,為什麼要給一個陌生男人設計衣服?
不行,這就相當吃醋了。
許一諾看楚如斯一臉默然,將一幅畫遞給楚如斯:“喏,這就是那位叔叔的畫。”
楚如斯接過來,隻是隨手畫在筆記本上的,但是畫功很好,筆觸細膩,很傳神,看得出來,畫者對這幅畫傾注了感情。
畫畫而已,這年頭還有誰不會了嗎?等他有空,他也逮著許歡喜畫一幅,畫什麼樣的都可以。
“媽咪呢?”他淡淡地開口,低垂的眼眸裏,是不滿,是——需要哄一哄的醋意。
許一諾指了指工作間:“媽咪一回來就鑽進去了,估計是在給威爾斯叔叔弄衣服吧。”
楚如斯:“……”沒有那麼誇張吧?就是為了給威爾斯弄一件衣服?他的小妻子親手給別人弄衣服?他怎麼越想越吃味呢?
他側目看向一樓的工作間,那是他很早以前就改造好的,他知道許歡喜一定會搬過來的,所以他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當許歡喜第一次來他家,看到這個工作間的時候,眼裏都是欣喜,問了他一句——你現在就開始準備,我們走不到最後,怎麼辦?
他當時就看了她一眼——這是我的屋,我愛改成什麼樣,就改什麼樣。反正不會有別的女人進這屋,隻要你滿意就行。
反正,他當時就知道,許歡喜一定會搬過來的,不搬過來,他就把人給綁過來。
現在他也得償所願了。
他花重金為許歡喜打造了這工作間,許歡喜當然喜歡。
而且……許歡喜一進這個工作間,是很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