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隨手撥弄著眼前的小火爐,眯著眼看眼前的女人,她舉手抬杯間,一杯茶就泡好了。

白皙的手指,優雅的端了青玉茶杯遞過來:“請。”

他接過來,抿了一口,茶香環繞,他忍不住笑著打趣:“美人泡出來的茶,就是不一樣,伴隨著淡淡的女子香,小酌一口,唇齒間回味無窮,美不勝收。”

許歡喜:“……”我尼瑪,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把流氓的話,說的這麼文雅!!!

許歡喜也端起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品茶,品的不隻是茶,還要品養育它的山川氣息,更是要品做茶人的技藝與心境。

別問她這些是怎麼品出來的,她也不是很清楚,老祖宗就是這麼教她的。

那些文人騷客那一套,玄得很。

楚如斯沒坐多久,就過來摟著她,像是一刻也不願與他分開一樣。

兩人靠在一起,喝著熱茶,看著窗外的雪。

楚如斯覺得很暖和,這是第一次,冬天裏,他覺得不冷。

他的愛人,為他端上一杯熱茶,輕輕的擁抱著他,漫天的雪花在窗外飛舞,真希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成永恒,忘卻人間事,了無煩惱,度餘生。

……

忘卻人間事是不可能的,了無煩惱是不可能的!

許歡喜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曲花姿。

她就茶喝多了,去個洗手間而已啊!一個拐角,就看到了故人的臉,簡直跟半夜看恐怖片,貞子突然冒出來一樣!!

曲花姿看到許歡喜,笑意上了眉梢:“這麼巧,你也在這裏,跟誰過來的?”

許歡喜噎了好久,愣是半句話也擠不出來,今天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腔愛和詩意,都喂了狗。

她的心情迅速跌入低穀,所有故人、所有觸犯她舊日回憶的東西,她都恨不得打入冷宮。

曲花姿看許歡喜沒回複,笑著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歡喜,我在跟你說話呢,都過了8年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沉默寡言呢?”

許歡喜努力扯了扯嘴角:“沒有,遇見你太驚訝了,我……跟我……朋友一起過來的。”

——她不敢說,我跟我老公一起過來的。

——她怕曲花姿要去見楚如斯,一副幫閨蜜檢驗男人的樣子。

——雖然,她知道曲花姿這個人,會說話、會做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曲花姿很清楚,大概率不會貿貿然提起她高中的事情。

——但是,她心裏隱隱有一種恐慌和直覺,不要讓曲花姿見楚如斯,千萬不要。

“男的女的?”曲花姿覺得許歡喜很不對勁,像是很緊張的樣子,莫不是……在偷偷摸摸約一些不該見的人。

再仔細看一下,女人的脖頸上,似乎有一兩顆小草莓,潤唇膏似乎掉了不少,但是唇色卻是鮮紅的……

額惹,許歡喜這是跟男人來的?而且,還跟那個男人……很親密?

這是不是代表,楚如斯頭上都是青青草原?許歡喜居然真的是這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