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安瑟爾-道站在楚如斯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許歡喜,“你也在注意這位美麗的女士嗎?她跟顧先生看起來還真的是天生一對呢,你是不知道顧先生多緊張她。”

楚如斯內心裏都是窩火,“安瑟爾,這是我前妻。”

“???”安瑟爾-道愣住了,他跟楚如斯倒沒什麼交集,就是久仰大名而已,類似於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這種角色,所以當初楚如斯透過複雜的關係,給他介紹許歡喜的時候,他還蒙了一下……

“西蒙,我聽我的朋友說,你可是一個清心寡欲的男人啊,他甚至懷疑過——自己是被你看上了,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有妻子?”

楚如斯:“……”他現在心情煩躁的很,安瑟爾說段子,他會覺得開心嗎???

安瑟爾-道看楚如斯的臉色實在不好,也就不開玩笑了,“那……要我去通知歡喜小姐過來一下嗎?”

楚如斯當然很想見到許歡喜,可是他卻不知道能跟許歡喜說些什麼,難道說——祝你幸福嗎?

他捫心自問,沒有這樣子的胸襟!

“我還不想見她。”楚如斯覺得自己就從來沒有這麼猶豫過,明明是他拍案就衝來了佛羅裏達,可是……漂洋過海,唯獨不敢見她。

他本來都想好了,不計一切代價把這個女人帶回家,可是,當他看到了許歡喜在別人懷裏笑得毫無傷痛,他卻猶豫了……

許歡喜的堅決離開,讓他心生怯懦,如果有人能讓許歡喜真正的幸福,他憑什麼剝奪許歡喜的幸福?

她眼底的冷漠和痛恨,對他而言,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如果有人能夠讓許歡喜笑得毫無負擔,他憑什麼要讓許歡喜痛苦?

離開他,許歡喜過得很好。

這個認知,幾乎讓他絕望。

他現在連靠近她都是原罪了。

“不用了,我就是……就是來看看她的。”楚如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放過許歡喜,好嗎?

——就當他放棄自己了,好嗎?

如果這樣子,他就可以毫無忌憚地前進了吧,就讓他跌入無底的深淵吧——那是屬於他的絕望和寒涼,不應該把許歡喜一起拽進去的。

安瑟爾-道聳聳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在剛才的那一瞬間,這個男人似乎沒了靈魂一樣。

安瑟爾-道身為東道主,自然沒有過多的時間陪著楚如斯,很快就有人過來喊他下去了。

下麵有筆墨紙硯,原來是有來賓展示了自己帶來的書法,將就了從書法中提取元素,引發了大家的興趣,正在一塊兒動手呢。

而身為古老的落魄大世家裏出來的許歡喜,自然被推上前進行創作。

許歡喜有些羞澀,雖然一路習慣了追捧,但是被一群靠在慫恿上高台,簡直都是……奇妙物語好嗎?

她沉下心來,雖然已經很久沒有練習書法了,但畢竟從小就長在了骨子裏,哪怕現在在露兩手,應該也是能夠應付這些門外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