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莫名的看著他。

真的,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

寧子希淺笑著回望著我,“我喜歡你,不成?”

心,狠狠的撞了下。

我低下頭,沒有吭聲。

靜默了許久,寧子希突然傾身過來,抱著我倒在了沙發上。

沙發很小,兩個成年人側躺下來十分的擁擠。

寧子希抱著我,下巴抵在我的腦袋上輕輕歎了口氣。

我紅了臉,想要將他推開,他抱著我的手愈發的收緊。

“別動,讓我抱一抱。”

“……”

聽出他聲音裏的疲憊,我頓時就心軟了,僵著身子沒有再動。

昨天我在他的車上睡著了,後來應該是他抱我上來的。

我醒來時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他在客廳的沙發裏坐著。

此刻貼的這麼近,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寒意,不難猜出他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很久。

盡管知道我和他現在的行為很不對,可潛意識裏就是不想推開他。

甚至這麼抱著他,身體沒有一絲縫隙的相貼,心裏還覺得暖融融的。

嗅著他身上的體香,空瓶般的心像是被什麼甜膩膩的東西慢慢的細細的填滿。

那種感覺我很貪婪很貪婪,恨不得一輩子就這麼抱著他。

在感情裏,往往“知道”和“做到”都很難是一回事。

它就像罌粟,明知有毒,深陷也甘之如殆。

黎曉惠和杜醫生說得都沒有錯,有些事情就該快刀斬亂麻。

是我對不起袁皓,可孤獨了這麼久,將就了這麼久,偶爾我也想自私一次,也想心狠一次。

我不愛袁皓,心也不在他那裏,再這麼繼續拖下去才是真的害了袁皓。

我想要如今在懷裏的這個男人,從前想,現在也想,瘋了一般的想。

如果,如果他真的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

那,那就在一起好了。

在還能夠瘋一回還能夠傷一次的年紀,豪賭一場。

……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中的人動了動。

我盯著他輕顫的睫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慢慢的睜開眼睛。

看著他瞳孔聚焦,雙眸中緩緩的映入我的臉。

我心頭微緊,下意識就想推他。

摟在我腰間的手緊了緊,寧子希沒有挪動半分。

他忽然抱著我翻了個身壓在了我身上,溫潤的氣息順著我的頭頂往下,最後落在我的唇畔。

心裏隱約知道他要做什麼,我沒有抗拒,也沒有接受的意思,垂著眼皮緊盯著他胸前的衣襟,就這麼像條死屍似的躺著。

任由他輕蹭著我的唇,強勢卻又溫潤的與我唇齒相交。

一直到我的手機鈴聲乍然響起,我通紅著臉用力推開身上的人。

寧子希猝不及防的被我這麼一推,滾落下發,悶哼了一聲。

我沒去看他,一腳踩在地上,探身過去將手機拿了過來。

這個電話是傅煙雨打過來的,我按下接聽鍵,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電話接通,傅煙雨悶悶的聲音傳來,“安檸,你還好嗎?”

“嗯,還好。”我說。

傅煙雨頓了下,語氣小心翼翼的問:“寧子希人呢?”

我偏頭瞥了眼正從地上爬起來的寧子希,隻是問:“你就這麼丟下我走了?”

“對不起嘛安檸,我不是故意的。”

“你現在在哪?”

“在A市,我姐這兒。”

“……”

頓時沒有了跟傅煙雨談下去的欲望。

我掛斷電話,兀自生了好一會兒的氣。

拿起手機瞥了眼時間,後知後覺的想起今天秦桑桑結婚。

想到還沒包份子錢,我立即回房從櫃子底下翻了個紅包出來。

坐在床沿邊上,拿過自己的包包,從裏麵拿出錢包,抽出錢數了數。

我沒忘記和黎曉惠約好的,剛好零錢也夠,湊得了288

剛將塞了錢的紅包封好,忽然有腳步聲傳來,一抬頭就看見寧子希站在房間門口。

我忽視突然加速的心跳,故作淡定的問:“你份子錢準備好了嗎?”

“沒有。”寧子希便從褲袋裏摸出錢包邊走到我麵前,將錢包往我懷裏一丟,一轉身在我身旁坐下,雙手撐在身後,身子慵懶愜意的向後仰著,“不知道包多少,你幫我包。”

我看了看寧子希,又看了看手裏寧子希丟來的錢包。

探身過去又從抽屜裏抽出一個嶄新的紅包,打開寧子希的錢包,抽出裏麵的錢一股腦全塞進了紅包裏。

挺厚的一遝,估計有兩三千。

是他讓我幫他包的,怪不得我。

迅速封好紅包,我將他的空錢包和紅包一起塞回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