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紅著臉慌忙捂住眼睛,氣急敗壞的衝著光溜溜躺在床上的某人吼:“你快把衣服穿上!”

回應我的,是寧子希十分無辜的聲音,“反正要脫,穿什麼穿。”

“那就別脫!”

“不脫怎麼做?”

“……”

好好的一個人,臉皮怎麼能這麼厚呢。

我咬了咬牙,捂著眼睛的手手指睜開一條細縫。

用力咽了下唾沫,強迫自己盯著寧子希那張笑得十分欠揍的臉,不去看別的不該看的地方。

一點一點的往床的方向挪,站在床邊,迅速扯起被子往寧子希身上蓋。

被子裏傳來寧子希有些悶的聲音,“蓋住了你怎麼看。”

我:“……”

誰他媽跟他說我要看了我他媽要看什麼!!!

就在我氣得快要抓狂之際,寧子希從被子裏探出頭,表情很是和善的說:“幫我拿內褲過來,我穿。”

我壓下心頭的怒火,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去找行李箱給他翻內褲。

行李箱後來是寧子希整理的,他的衣服放在左邊,我的在右邊,找起來倒也好找。

以前袁皓在我公寓裏過夜,他洗完澡後衣服都是自己跟手就洗了晾了的。

而寧子希,他完全沒有這個自覺,都是換下後等我第二天給他洗。

幸好同居那兩年就給他洗過兩年內褲,我也都見怪不怪了。

我臉不紅心不跳的捏起他那條灰色的小褲褲,走回床邊居高臨下的瞪著他,“你要是敢說讓我幫你穿,我就!”

“你就怎麼樣?”

“我就把你內褲塞你嘴裏!”

咬牙切齒的威脅完,我將手裏的小褲褲往被麵上一丟。

在我的瞪視下,寧子希不太樂意的伸手出去抓起他自己的內褲塞進被子裏,雙手在被子底下搗鼓起來。

我去小沙發上手機拿過來,看了眼時間,原來已經十二點多了。

折騰了一整天,我也懶得在跟寧子希鬧了,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關掉臥室裏的燈,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

剛剛躺好,寧子希整個人就粘了過來。

他被子底下的手扯了扯我身上的衣服,“穿這麼多睡得著?”

我沒好氣的說:“不穿穿的少才睡不著!”

其實穿著這麼多衣服全副武裝的,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而且我晚上睡覺沒有穿Bra的習慣,在公寓裏時最初兩次為了防備寧子希穿著睡過兩晚,發現穿和不穿對於寧子希那雙爪子來說其實沒多大區別,對我來說卻是難受得不行,索性就沒再穿過了。

今晚為了防寧子希,我特地把胸衣穿上,甚至還挑了最不好解的那件。

想想都覺得心酸不已,為了防寧子希這頭狼,我也是心力交瘁。

幸好寧子希隻是抱著我,沒再折騰。

安靜下來,我反倒有些不自在。

閉上眼睛醞釀了許久的睡意,卻發現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著。

身旁的男人湊過來,用臉貼著我的臉,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蹭著。

我睜開眼睛,有點無聊的盯著屋頂上的吊燈。

“睡不著?”寧子希用手扳過我的臉,麵向著他。

臥室門口那邊的那個角落裏,有個光線很柔和的地燈亮著,所以臥室內的視線並不算太暗。

寧子希正麵對著門口的方向,漆黑的雙瞳中映著點點光芒,就像是夜晚如黑幕般天空中的繁星,好看至極。

我眨了眨眼,答非所問,“你哪兒來的錢?”

“跟家裏要。”

“……”

我無語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將近四十歲的男人了,居然還跟家裏伸手要錢,還說得這麼心安理得的。

寧子希食指輕點了下我的鼻子,“你這什麼表情?”

“鄙視你的表情!”

我偏頭躲開,按住他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手,咬牙瞪他,“你多動症?”

“我這是正常生理需要。”

“我看你是病態心理需要!”

“你老師哪位,我去問問他怎麼教的你。”

“……”

懶得理他,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繼續醞釀睡意。

迷迷糊糊中,我隱隱察覺到身後有人不停的蹭著我。

好不容易快要睡著又被吵醒的我很惱火,憤憤的回過身,“你還有完沒完?!”

“你覺得它能完?”

寧子希歎了口氣,抓起我的手往下拉。

隔著布料觸碰上那駭人的滾燙,我頓時紅了臉。

默不作聲的縮回手,默不作聲的側過身繼續背對他。

算了,懶得跟他計較,我還是睡覺吧。

鬧騰得太晚,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時分。

我們去餐廳裏吃完午餐,在山莊的超市裏買了泳衣,回房各自換了好後裹著浴巾往溫泉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