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熟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徐醫生,還記得我嗎?”
我愣了下,輕應了聲。
一時間,不知道該稱呼她什麼才好。
更何況以我現在和寧子希的關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即便我知道寧子希和她什麼都沒有,我也不需要對她交代些什麼。
幸好對方似乎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清冷的聲音裏有些焦急,“徐醫生,你和小煙在一起嗎?”
我說:“沒有。”
那頭的人語氣難掩失落和擔憂,“她不接我電話。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之前就聽傅煙雨提起過,傅清雨每天不管多忙都會抽空給她打電話。
看來是真的。
傅清雨這個當姐姐的,確實很疼傅煙雨。
傅煙雨從小父母雙忙,平日裏見到姐姐的時間最多,幾乎是天天和姐姐膩在一起的,這個姐姐還對她愛護有加,其實她歪了也不奇怪。
我說:“我現在打個電話過去給她,找到她後我讓她給你回電話。”
“謝謝。”傅清雨輕聲說著,沒有立即掛斷電話,沉默片刻,突然問:“徐醫生真的不打算來A市嗎?”
印象中,似乎傅清雨總是讓我去A市,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正要問為什麼,傅清雨自己先開了口。
“徐醫生一天不來A市,恐怕子希也不肯回來。他在外麵晃蕩了幾年,也幾年沒踏進家門半步了,他的父母和兄長都很想他回家。”
聽她這麼一說,我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原來傅清雨一直想讓我去A市,其實是想讓寧子希回家。
在我來鎮醫院工作之前,寧子希就已經在這裏工作兩年有餘了,換而言之他也離家兩年多了,沒想到他這兩年居然都沒有回過家。
早前就聽顧雲初說過寧子希是為我而來的,可聽到傅清雨的話後,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寧子希是為了我而留在B市的。
掛斷電話,我放棄了開電視的打算,第一時間從通訊錄裏翻出傅煙雨的號碼撥了過去。
和傅清雨所說的一樣,傅煙雨沒有接電話。
傅煙雨是個手機從來不離身,除了坐飛機之外二十四小時不關機,哪怕手機還剩百分之二十的電,也會急著要找地方充電的人。
她如果有心不想接你的電話,她會直接掐斷,不會由得手機響到自動掛斷為止。
我丟掉抱枕站起身,眼角的餘光瞥見寧子希從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
寧子希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眼,“去哪?”
我說:“傅煙雨不接電話,我擔心她。”
寧子希擰起了了眉頭,把菜放在飯桌上,再次看向我,“那個禍害遺千年,一時半會不會出什麼事,先吃完飯再說。”
聯係不上傅煙雨,不確定她的安危,我怎麼安的下心吃飯。
我不理寧子希,去拿了包包鑰匙就想走。
寧子希走過來將我拉住,語氣有些無奈,“這麼急急忙忙的做什麼,你就這麼出去你知道上哪找?”
“我……”我還真的不知道。
寧子希不由分手的拉著我走到飯桌前,按住我的雙肩讓我坐下,“先吃飯,我讓人去找。”
“你讓哪裏去找?”
“顧雲初。”
我狐疑的問:“他能找得到人?”
寧子希似笑非笑,“至少他人脈比你廣。”
好吧,我承認我人脈不廣交際圈小。
被寧子希硬逼著吃完飯,顧雲初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原來傅煙雨不接電話不是因為出什麼事情了,而是因為她又作妖了。
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路,居然一個人跑去KTV唱歌買醉。
顧雲初找到她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在包廂裏邊喝酒邊耍酒瘋唱歌,滿地滾落著酒瓶和零食,包廂內酒氣衝天,要多亂就有多亂。
有了傅煙雨的消息,我再也待不住,不等寧子希再過來攔我,趁他不注意我立即拿上包包出門。
剛跑下公寓樓,寧子希也從後麵追了上來,緊緊的扣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齒的瞪著我,“一個傅煙雨就讓你這麼著急,你什麼時候能著急著急你自己的婚事。”
這時候和寧子希對著幹沒什麼好處,我識趣的說,“我婚事不是有你操心嗎,我操心什麼。”
寧子希愣了下,笑了。
鬆開我的手腕,抬手揉了揉我的發頂,替我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重新牽起我的手,牽著我往車子停放的位置走。
我和寧子希去到那家KTV的時候,就如顧雲初說的那樣,傅煙雨一個人在包廂裏正瘋著。
一直守在包廂門口的顧雲初見我們過來,露出副鬆了口氣的神情,拍了拍寧子希的肩膀,“寧醫生,謝謝你又讓我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