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件事,傅清雨臉上極快的劃過尷尬。
其實她和寧熙晨的那點兒矛盾,算不上是她和寧熙晨的之間的矛盾。
那次宴會上她不小心被一個陌生女人碰到,酒水灑了衣服,上樓換衣服時忘了鎖門,寧熙晨走錯房間看到了不該看的,又恰好被傅煙雨逮到了。
傅煙雨認為寧熙晨是故意的,寧熙晨說自己是無心的,兩人就這個問題鬧了起來。自然,寧熙晨不會跟小女孩計較,是傅煙雨自己在無理取鬧。
她的這個妹妹,向來見不得她吃半點兒虧。離開會場後,她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主意,跑進停車場,從自家車子裏摸出根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黃瓜,氣哼哼的咬了口,跑去往寧熙晨車子的排氣管口塞。
算起來,那件事是妹妹做得不對。
她不是很懂車,但她知道那種名車就是平時保養都花費不少,堵塞了排氣管口弄壞車子,恐怕維修起來會是一筆不少的費用。
心裏頭有點兒過意不去,傅清雨說:“車子修了多少錢,我賠。”
“賠錢倒是不必,修理的錢寧某還是有的。”寧熙晨笑了笑,笑容看起來很溫和,給人一種寬容平和的感覺,“寧某隻是很好奇,令妹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理帶著黃瓜去參加晚宴的。”
傅清雨:“……”
那黃瓜是妹妹為了減肥節食時肚子餓時刻準備的。
不過這些並沒有和寧熙晨解釋的必要。傅清雨索性沒再開口。
那頭許章政已經將她們的行李箱都搬上了車子後備箱,行李都上車了,索性沒再理寧熙晨,抬步朝許章政走去。
傅清雨父母經商,因為工作原因,常年到處亂飛,所以大多數時候傅清雨都寄住在住在軍區大院外公舅舅的家裏。
車子停在軍區大院門口,傅清雨禮貌性的和寧熙晨道了聲謝,從後備箱取了自己的行李,沒等許章政,頭也不回的走進大院,往舅舅家走。
許章政看著傅清雨的背影,笑得有些尷尬,“寧家二哥,你別介意啊,清雨她性子就這樣,除了十分熟悉的人,平時都不喜歡跟人打交道。”
寧熙晨笑著點點頭,表示並不介意。
許章政和寧熙晨道了別,拖著拉杆箱飛快的追上了傅清雨。
追上傅清雨後,許章政跟在傅清雨身側,瞅著傅清雨清冷的小臉,幹脆又直接的問:“清雨,你不喜歡寧家二哥嗎?”
傅清雨神情古怪的看了許章政一眼,反問:“我為什麼要喜歡他?”
“……”許章政噎了下。
突然想到了什麼,許章政又問:“晚上班裏畢業聚餐,你要去嗎?”
“昨晚不是聚過了?”
“……”
許章政覺得,自己和傅清雨簡直沒法聊天了。
畢業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畢業前後有這種聚會很正常。
不過很顯然,在傅清雨眼裏這是件十分不正常的事。
連帶,他們這些要聚餐的人,可能在她眼裏腦子也不太正常。
傅清雨不知道許章政在想想著什麼,完全沒有將聚會的事情放在心上。
在三岔路口和許章政道了別,傅清雨回到舅舅家,看了眼正坐在茶幾前正拿著筆看著作業皺眉頭的小表弟,走過去,抬腳輕輕的踢了踢他的背。
“坐直。”
“……”
小表弟鼓著小臉看了傅清雨一眼,蔫蔫的喊了聲姐姐。
林真真在廚房裏聽到動靜,探出半個身子看了傅清雨一眼,“清雨回來啦,吃過飯了嗎?我給你熱點飯菜吧。”
“舅媽,我吃過了。外公和舅舅呢?”
“你外公去找老戰友下棋了,你舅說要接個人,剛出去沒多久。”
舅媽林真真不是什麼名門閨秀,隻是舅舅雲晴燁的大學同學,家境普通,為人親和。兩人大學開始談戀愛,畢業就結婚,算是段佳話。
不過後來因為林真真身體的原因,婚後多年沒懷上孩子,為此沒少被人閑話受了不少委屈。後來懷上了生下來了,才打破了那些流言。
傅清雨輕應了聲,在小表弟身後坐下,看了眼他麵前的作業本,“你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麼都不會寫了?”
“姐姐你胡說,我明明還寫了日期!”
“……”
小學生日記,隻寫了最前麵的日期和最後麵的姓名,中間的字格裏一片空白,他還好意思說自己寫了名字日期。
站在廚房門口的林真真聞言走了過來,拿起兒子作業本看了眼,險些沒忍住用手裏的鍋鏟敲兒子腦門。
“你在這裏坐了半個小時,就寫了日期和名字?”
“媽媽,我在思考。”
“再給你半個小時,寫不完今晚不許看動畫片。”
“媽媽,你不能這樣!”
母子兩人討價還價,玄關處有開門聲夾著說話聲傳來。
傅清雨轉頭看去,看見是舅舅回來了,喊了聲:“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