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的話才說出口,傅清雨立即就後悔了。
又去釣魚,孤男寡女的誰知道還不會發生那種事。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發現自己對寧熙晨的觸碰不排斥後,不管是寧熙晨牽她的手,還是親吻又或是更近一步,她都沒有拒絕,每次都是等到事情就要進行到最後一步了才嚇得把人推開。
她不認為自己是喜歡寧熙晨,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就不拒絕呢。
但凡她硬氣一點,他們兩個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說到底,還是她麵對寧熙晨時不夠矜持。
那麼問題又回來了,好像從一開始她就沒對寧熙晨矜持過。
反而一直都,很正經的撩。
潛意識和習慣,果真是可怕的東西。
不過答應的話都說出口了,總不能立即又改口說不去。
傅清雨很苦惱,小臉上卻沒有表露出分毫,麵無表情的看著寧熙晨。
“那麼,”寧熙晨眸中瀲著笑,神色更溫和了幾分,“晚安,傅小姐。”
傅清雨嗯了聲,“晚安,寧先生。”
互道完晚安,傅清雨回到房裏,關上落地窗,把窗簾也拉上,走到床邊,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鑰匙,把空調打開。
頭發還沒有幹,傅清雨索性把毛巾丟到床頭櫃上,去拿吹風機吹頭發,邊吹邊想著,明天要不要把傅煙雨和許章政也一起喊去。
有她們,總不會再發生些什麼。
把頭發都吹幹後,放好吹風機,將手機抓起,打開QQ,分別給傅煙雨和許章政各發了條短信過去。
然而,夜已經很深了,並沒有人回她。
傅清雨等了會兒便沒再等,把手機丟回床頭櫃上,關燈睡覺。
這晚,傅清雨沒有失眠,早早入眠還做了個夢。
一個和寧熙晨,抵死糾纏的,春夢。
夢裏的她仿若置身雲端,意識浮浮沉沉,道不清的感覺遍布全身。
忽地,就在即將要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
“啊!”
傅清雨低呼了聲,驚醒過來,滿頭大汗的坐起身。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不停的喘著氣,室內分明還開著空調,她整個人卻跟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全身都濕了汗。
傅清雨心劇烈的跳動個不停,抖著手從床頭櫃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朝落地窗的方向看了眼。
天還沒亮,外麵的天色還是很暗。
傅清雨抓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才淩晨四點。
手機上安安靜靜的,她發出去的信息,還有沒有人回複。
傅清雨把手機放回去,拿起空調遙控器把氣溫再調低點,手裏抓成一團的紙巾準確無誤的拋進垃圾桶,一翻身,又睡了下來。
這一回睡下去後,傅清雨再也沒能睡著。
很想讓自己靜下心來,可不知道為什麼,一閉上眼睛,寧熙晨的臉不停的在她腦海中晃蕩,任她怎麼趕都趕不走。
傅清雨鬱悶了,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想了許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了。
直到外頭天色大亮,才沒再繼續糾結下去,關掉空調,起床。
換了身衣服,剛打開房門,就看見小表弟從門口路過。
雲想停下腳步,仰起頭看著傅清雨,小嘴甜甜的喊:“姐姐,早上好。”
“嗯,早上好。”傅清雨應了聲,沒再理他,繞過他往衛生間走去。
同樣剛從房裏出來的林真真看到傅清雨,愣了一下,“清雨,今天周六不用上班,怎麼不多睡會兒?”
傅清雨搖頭,“睡不著,就起來了。”
“睡不著?”林真真想了想,“是不是最近上火的東西吃多了?”
傅清雨應和著她的話,“應該吧。”
“回頭我給你弄點兒降火的。”
“好。”
傅清雨走進衛生間,反手把門關上,站在洗手池前看著鏡中精神不太好的自己,心裏一時間是無奈又煩惱。
什麼鬼玩意兒,她居然做那種夢,對象還是寧熙晨。
傅清雨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洗漱完從衛生間裏出來,傅清雨回到自己房間,抓起手機看了眼,還是沒看到傅煙雨和許章政回複過來,把手機丟進包包裏,拎著包包下樓。
正要往外走,突然想起東西沒拿,又轉身走去儲物間,翻出自己那根釣魚竿,又拎出個雲想平時用來過家家的小塑料桶。
雲老路過出儲物間的時候,看到傅清雨拿著釣魚竿和小桶出來,腳步停頓了下,隨口問了句:“又和寧家老二去釣魚?”
傅清雨:“……”
外公他是怎麼知道她又要和寧熙晨去釣魚的。
雲老像是看出傅清雨心中所想,笑了笑,得意洋洋的摸了摸下巴不存在的胡子,“除了他,你還會跟誰去釣魚。”
傅清雨有些無語的盯著自己的外公,沒吭聲。
突然想到了什麼,雲老笑容一斂,“你怎麼不早點兒說,現在我要給你準備魚餌都來不及了,你們出去了自己去買吧,記得買上回我跟你說的那個牌子,也就那個牌子好使,其他魚不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