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雨渾身僵住,微微側過頭,看著麵前這個緊抱著自己的男人,心狠狠一緊,鼻子一酸,差點兒沒忍住伸出手將他抱住。
拉回最後一絲理智,傅清雨輕輕將他推開,輕聲問:“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寧熙晨抬起手,食指輕挑起她耳鬢的發撩至她耳後,望著她時神情溫柔如水,“你不接電話不回信息,我……怕你不要我。”
如果他不是被其他事情絆住,在傅清雨離開的那個晚上他就追過來了。
他不是不想給她時間冷靜,給她時間思考,他隻是怕她最終思考出來的結果,是放棄他。所以從那堆繁瑣的事情裏抽身後,就立即過來找她了。
傅清雨心頭一顫,突然有些不敢看寧熙晨,偏頭看向別處。
她,確實有和他分手的打算。
深呼吸一口氣,低聲說:“先上去吧。”
寧熙晨點點頭,牽起她的手,五指緊緊的扣住她的手指,哪怕進了公寓樓,進了電梯,進了她的公寓,都沒有鬆開。
而傅清雨也任由他牽著,始終沒有抽回手的意思。
直到將他帶進自己的房間裏,才輕輕的將手抽回,在他不解的目光下,蹲下身,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那個戒指盒。
她低著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忍著淚意狠狠的咬了下下唇,將心底的那些不舍壓下去,緩緩的站起身,將那個戒指盒遞到他麵前。
張了張嘴,盡可能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寧先生,我們,算了吧。”
比起說分手這兩個字,更徹底的是“算了吧”。
她外公不會讓她嫁,她父親不同意她嫁,她也沒有那個為了他和全世界為敵的勇氣,所以趁著還早,彼此陷得不算太深,倒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寧熙晨沒有接,垂眸看著傅清雨遞過來的戒指盒,眸色越發的深沉難測,麵上神色晦暗不明,讓人完全猜不出他此時在想著什麼。
好一會兒,沉著嗓音,慢聲開口:“能不算嗎?哪怕沒有那張婚姻證明,我人是你的,我的心也是你的。”
聽著寧熙晨的話,傅清雨隻覺得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有些話一旦開了個頭,後麵的,似乎也不是十分難出口。
靜默片刻,傅清雨將那個戒指盒子塞進他手裏,輕聲說:“人都是貪心的,哪怕我現在可以隻要你的人你的心,日後說不定也會想要婚姻。”
她可以因為享受刺激而和寧熙晨偷偷的談戀愛,卻不會和他成為一對真真意義上見不得光地下情人。兩者的性質不一樣,她不接受。
見寧熙晨不吭聲,傅清雨頓了頓,繼續說:“而且,我外公很疼我,他已經被我氣進醫院一次,我不會再氣他第二次。”
在她心裏他不如她外公重要。
這句絕情的話她沒有直白的說出口,但她相信他能聽懂。因為在他心裏,她同樣不及他的家族他的兄弟,不然就不會過了這麼多天了才過來找她。
既然彼此都有更加珍視的人,何必在浪費時間傷人又傷己的繼續在一起。
寧熙晨確實聽明白了她的話,也確實被她的話傷到了,可是看著她堅定的小臉,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從一開始,他喜歡的不就是這樣清醒理智的她嗎。
寧熙晨發現自己完全拿她沒辦法,無奈的歎了口氣,“一定這樣嗎?”
傅清雨點頭,“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來了,他放棄過她一次,現在被她放棄了。寧熙晨無可奈何的笑了笑,沒有再試圖多說什麼讓她回心轉意。
將手裏的盒子塞回給傅清雨,低頭看著她,神情一如既往的溫柔,連語氣都是溫和的,“好,如你所願。”
他不是放棄她,隻是尊重她的決定。正式在一起之後,他從未拒絕過她任何要求,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
傅清雨見他答應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低下頭,看著手裏的戒指盒,沒吭聲。
隻聽麵前的男人輕笑了聲,再次將她摟進了懷裏,唇貼在她的耳側,溫聲和她說:“不過,如果你回心轉意了,隨時可以找我。我等你。”
我等你,這三個字,蠻不講理的撞進了傅清雨的心裏。
傅清雨眼眶一紅,用力推開他,下一刻,踮起腳尖,朝他的唇吻了過去。
緊緊的抱著他,最後放縱一晚,今晚過後,她的第七任也將成為過去式。她會像和他說好的,彼此之間算了,不再糾纏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