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裏麵,什麼都沒穿,席如巧就這麼赤條條的呈現在寧熙晨眼前。
寧熙晨眯了眯眼,忍下走人的衝動,上下打量了席如巧一眼。
那目光,不像是看女人,更像是在打量著什麼物品。
對於寧熙晨來說,除了母親和妹妹這類特殊物種,其餘女性生物,除了傅清雨之外,在他眼裏都不能算是女人,他看她們,就和看自己沒什麼兩樣。
也正是因為心裏頭沒有雜念,在性的方麵沒有欲念,他前麵的三十年裏才會孤身一人,不近女色,活得就像個清心寡欲的和尚。
直到愛上了傅清雨,他才終於明白,男人和女人原來是互補的。
相知相愛,取長補短,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
現在,看著不著寸縷的席如巧,大概就跟看著剃了毛的豬沒什麼區別。
席如巧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個樣子被人打量,而且對方還是個男人。
就算那人是自己的丈夫,她也難免覺得羞澀。
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尤其是夜晚的溫度,比起白天低很多,可她的臉蛋此時此刻卻熱乎得不行,全身上下更是因為他的打量而燥熱。
席如巧羞紅著臉,強迫自己的雙手垂落在身側,不做捂胸的動作,赤裸裸的站在寧熙晨麵前,硬著頭皮對上他的目光,小聲問,“這樣,可以嗎?”
寧熙晨沒說話,靜靜的看著席如巧的臉,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屋子裏,一時間靜悄悄的。
他不吭聲,席如巧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或者是像電視小說裏那些女人一樣,朝他貼過去,像那些女人一樣不知廉恥的勾引男人。
她雖然很喜歡寧熙晨,也確實很想爬上他的床,可讓她做那種羞澀難堪的行為,哪怕對方是自己的丈夫,一時之間她也做不出來。
就在席如巧糾結得不知道該怎麼才好的時候,門鈴聲響了。
席如巧麵色一白,下意識就想躲。
“去哪?”寧熙晨開了口,眯著眼睛看著想要逃跑的席如巧,慢吞吞的站起身,食指拉了拉領帶。
“我……”席如巧腳步下意識頓住,聽著響個不停的門鈴聲,慌得手足無措,連忙捂住胸口,“有人來了,我……我先回房。”
寧熙晨沒理她,徑直朝玄關處走去。
察覺到寧熙晨的意圖,席如巧尖聲喊:“寧熙晨!”
他怎麼可以這樣,讓她脫光光站在客廳裏,居然還去給別人的人開門,不管她的身子會不會被他人看見,不就是擺明了想羞辱她嗎!
寧熙晨恍若未聞,走到玄關處,直接將門拉開。
“啊!!!”
席如巧尖叫一聲,抱著胸口朝衛生間的方向跑。
下一刻,“砰”的一聲巨響想起,整個屋子都震了一震。
門外,手裏提著外賣的外賣小哥被嚇得心髒抖了抖,不敢多探聽客人的私事,連忙將手裏的外賣遞給寧熙晨,“您好先生,這是您的外賣。”
寧熙晨輕應了聲,接過外賣,看著送外賣的小哥離開後,才將門關上。
拎著外麵不慢不緊的走到飯桌前,拉了張凳子坐下,打開外賣盒子,慢吞吞的吃了起來,全然不管正躲在衛生間裏哭個不停的席如巧。
等到他吃完,席如巧還躲在衛生間裏沒出來。
他依然沒有理會,麵無表情的收拾好桌麵上的垃圾,提著垃圾去玄關換鞋。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突然被人拉開,已經將睡裙重新穿好在身上的席如巧跑了出來,小臉上紅通通的,雙眼紅腫,掛滿了淚痕。
委屈,屈辱,怒意,恨意,不停的在她的胸腔反複交纏著。
在寧熙晨拉開門的那刻,她失控尖聲吼,“寧熙晨,讓你睡我就這麼難嗎!”
回應她的,是寧熙晨片刻未停的腳步,以及一聲響亮的關門聲。
在看見門被關上那刻,席如巧一瞬心如死灰,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身子一軟,狼狽的跌坐在冰涼的地麵上,淚水成線的滴落下來。
不是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不愛也能做的動物嗎,為什麼寧熙晨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她脫光了站在他麵前,為什麼他還是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難道她真的就這麼差勁,差勁到,他連多看一眼的衝動都沒有嗎。
……
從單元樓出來,寧熙晨丟掉手裏的垃圾,站在階梯下,望著無邊的夜色,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抽了根出來,點燃,用力吸一口,再狠狠的吐出。
吐出了濃濃的白色煙霧,卻吐不出心底的煩躁。
這些個煩躁,倒不是因為席如巧,她還不值得他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