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無話,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分離得實在太久了,即便心裏麵還有著對方,卻沒有了共同的話題。
日常瑣事,工作上的事,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或是根本就不想知道。
終究,他們之間還是有了距離。
傅清雨沒有掛電話,望著不遠處正和弟弟一起放煙花的傅煙雨,聽著電話那頭的傳來的吵鬧聲,唯獨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沒什麼好說的了,她想。
相對無言的各自靜默了半響,在傅煙雨不停的招著手扯大嗓門喊她過去一起放煙花時,她連一句“再見”都沒有和寧熙晨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和他,大概連“再見”兩個字都用不上了。
誰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不知道下一次聯係又是什麼時候。
這段感情或許到了最後,沒有敗給他人,而是敗給了時間和距離。
從除夕到年初三,傅清雨都在傅宅裏和傅家的人一起過,直到初四才回市裏,去百貨商場買了一大堆年貨,前往大院。
自從雲老離開後,傅清雨去大院的次數屈指可數,倒不是不想見到舅舅舅媽,還有可愛的小表弟,純屬怕去到那裏,回想起過世的外公罷了。
傅清雨這一趟過來,是和雲晴玉還有傅庭一家三口一起過來的。
吃過午飯,兩家人坐在沙發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麼就說起來傅清雨的事情,雲晴燁目光複雜的看著外甥女,歎了口氣,“清雨,你年紀不小了,是時候該考慮考慮要個孩子了。”
從前雲老還在的時候,就是惦記著外孫女年紀大了要孩子會有風險,所以才那麼輕易的就鬆了口,可沒想到他鬆口了,那兩個人卻沒法在一起了。
雲晴燁一直以來都是很看好寧熙晨的,不是說寧子希就不好,隻是因為寧熙晨人就住在自家隔壁,從前還在同一個單位離工作,知根知底。
可惜啊,可惜他們最後還是沒能在一起。
在座的人裏,除了傅清雨本人,隻有雲晴玉和傅庭知道傅清雨和寧子希是假結婚並沒有領證的事情,傅清雨也沒有解釋,隻是說:“不急。”
“不急?那你什麼時候才著急啊,你看看你,快三十一歲……”雲晴燁還沒把話說完,林真真忽然扯了下他的袖子,遞了個眼神過去。
雲晴燁看了妻子一眼,察覺到姐姐姐夫的臉色不太對,識趣的閉了嘴。
客廳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僵硬,就連雲想都不敢吭聲。
傅清雨神情倒是淡然,似乎絲毫不為所動,依舊雲淡風輕的說,“舅舅不用擔心我,時候到了我們自然會要孩子。”
她隻是說“我們”,並沒有指定是她和誰。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最後會和誰生孩子,又或者會不會有那一天。
雲晴玉歎了口氣,開了口,“你們自己折騰吧,我和你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也沒指望過你給我們傳宗接代,你過的高興就好。”
就算她和丈夫再不高興,日子也是女兒自己過的,他們有權利給予意見,卻不能指手畫腳去安排女兒的人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要走的路的自由。
林真真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大姑子,笑著轉移了話題。
……
初二那天,寧熙晨便從寧宅離開回市中心了。
在席老買的那套公寓裏休息了一個下午,第二天早早的便去上了班。
席如巧是初五中午才回來的,因為寧熙晨不在,她並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睡了個午覺起來,約了朋友一起出去玩,直到淩晨才醉醺醺的回來。
被一位男性同事攙扶進屋,扶著走到客廳沙發坐下,席如巧整個人癱軟著,男同事對她說了什麼,她完全聽不進去,在男同事要離開時,突然伸出手將他抓住,雙眼迷離的看著他,帶著一絲哭腔的喊:“別走……”
男同事有點兒被席如巧嚇到了,雖然他對席如巧是有那麼點兒意思,可也知道席如巧是寧熙晨的人,而且現在還是在人家家裏,慌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席……席如巧,你放手,時間不早,我……我該回去了……”
“不許走!”席如巧突然朝男人撲了過去,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的懷抱裏,大聲哭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不喜歡我,我是做錯了事,可我們都結婚了,你是我的丈夫,為什麼就不能試著接受我呢!”
男人努力維持著理智,拉開席如巧的手,轉身就想逃。
席如巧穩住身子,尖聲大喝:“你給我站住,站住!”
男人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停下了腳步,不敢在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