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看清來人,挺直腰背行了個軍禮,“李少校!”
李璿走到那名士兵麵前,對他說:“放他們進來吧,我認得他們。”
“是,李少校!”那名士兵立即讓到一旁,給雲晴輕他們放行。
雲晴輕不知道這個被稱作“少校”的女校官為什麼要幫自己,但總算不用再外麵喂蚊子睡樹底下了,連忙拉著關久信跑了進去。
“跟我過來吧,我先帶你們去家屬樓。”李璿上下打量了雲晴輕一眼,緩和了冰冷的麵色,衝著兩人溫和的笑了笑,率先轉身往前走。
夜色正濃,軍區裏很安靜,每隔一段時間,會有巡邏兵經過,隻有這時,這片安靜才會被打破一條裂縫,回響起那整齊一致的腳步聲。
雲晴輕和關久信兩個人跟在李璿的身後,關久信不時朝四周張望看兩眼,看著那嚴謹的紀律和統一的步伐,讓忍不住暗暗讚歎。
這次並不是雲晴輕第一次來軍區,所以對於雲晴輕來說,這裏並沒有什麼新鮮感,她更在意的,是走在他們前麵的這位女校官。
不知道她和寧紀臣是什麼關係呢,她和她應該是互不相識的吧。
現在寧紀臣人不在,她居然連問都不問他們一句,就將他們領了進來,她也不怕她和關久信是什麼恐怖分子。
不過,一想到這位女校官可能和寧紀臣很熟,雲晴輕渾身都不舒服,可她沒那麼傻,心裏再不喜歡這個女人,她也不會再麵上表露出來。
按耐住滿心的疑惑,大概走了十多分鍾,雲晴輕的視線裏出現一幢有些陳舊的樓房,樓梯門口掛著塊寫著“家屬樓”的土黃色牌子。
李璿敲響了宿管的門,沒一會兒,就見一個四十來歲睡眼惺忪的婦女揉從門後走了出來,“李少校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嗎?”
“來了兩名探親的家屬,麻煩給我兩個房間的鑰匙。很晚了,我先帶他們上去休息,等會兒下來了再填資料。”
“好的好的,李少校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鑰匙。”
管理員折回房裏,在屋內翻倒了一陣,幾分鍾後,拿著兩把有些生鏽的鑰匙走了出來,將鑰匙遞給李璿,“這兩個房間都在三樓。”
李璿道了謝,帶領著雲晴輕和關久信上了三樓。
三人走到三樓的某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李璿分別把鑰匙給了雲晴輕和關久信,淡笑著說:“寧少將估計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你們先在這裏住下吧,等他回來了,我再告訴他讓他過來找你們。”
“謝謝。”雲晴輕接過鑰匙,看了看李璿那張清秀的臉,心底有些按捺不住了,故作天真的眨了眨眼問,“李少校,你認識我們嗎?”
李璿對上雲晴輕疑惑的目光,輕聲解釋說,“我沒見過你們,不過,我在寧少將的手機上看到過你的照片。守門的哨兵來找我告訴我你的體貌特征,我便跟著過去看了看,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在寧紀臣手機裏見到她的照片?
那麼問題來了,寧紀臣什麼時候藏了她的照片她怎麼不知道,而且,寧紀臣為什麼要給手機給這個女人看?
解決完一個疑問又來一個,雲晴輕心裏很不爽,但這次她沒再問,和李璿道了謝,目送著她離開後,壓低聲音對身旁的關久信說:“我不喜歡她。”
關久信點點頭,“我也不喜歡她。”
隻要是老大不喜歡的人,他也不喜歡。
雲晴輕打了個哈欠,拍了拍關久信的肩膀,“很晚了,快去睡覺吧。”
說完,也不再管關久信,轉身打開身後的門,走了進去。
關久信看著雲晴輕關上房門後,才往隔壁的房間走。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早,嘹亮的軍號響起,傳遍整個軍區。
昨晚睡得很晚,雲晴輕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腦袋,繼續睡。
關久信被吵醒後,就睡不著了,起床洗漱完,去敲響了雲晴輕的門。
蒙在被子底下的雲晴輕假裝沒聽到,繼續睡自己的。
關久信敲了一會兒,見雲晴輕不吭聲,遲疑片刻,走到走廊扶手旁。
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鍾的時間裏,遠處原本空無一人的的操場上,綠油油一片,一眼看過去站滿了晨練的士兵,看起來朝氣蓬勃的。
這還是關久信第一次看到軍隊晨練,覺得有些新鮮,在走廊上一站,就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直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關久信才回神來,扭過頭,衝著身後的人笑了笑,“老大,你起床啦。”
雲晴輕嗯了聲,走到關久信身側,循著他剛才所望的方向望去,有些感慨的歎了口氣,“突然有點兒懷念部隊的生活了。”
早上軍號一響,條件反射的爬起來,用幾分鍾的時間打點好床鋪和自己,馬不停蹄的跑去集合,接受高負荷的訓練,累得沾床就睡。